想到當日自己曾對她信口胡說,心頭不禁一熱。很奇妙,某些深刻的回憶,偶爾在特殊的情境下想起來,竟能動人心魄、滋潤心靈,令人格外的舒暢。
甜蜜、歡喜肆意彌漫心間,某種沖動從心底騰起!
我錯開人群,緩步來到唱臺前,凝視著上面傾情演唱的趙春華。
一首歌很快結束,趙妖女款款走下,來到心神未定的我的身邊,似嗔似笑,道:“發什麼呆呢?”
“在想你。”我穩住心神,牽起她柔嫩的小手,調侃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趙姑娘,我可想死你了。”
“肉麻。”妖女俏臉羞紅,剜了我一眼。
我牽著她的手,尋了個沒人的沙發坐下,還未坐穩,妖女便附在我身上嗅了嗅,隨即眉頭一皺,喝道:“好啊,特意打電話叫你不要喝那麼多的,還是喝了那麼多,白白浪費了本姑娘的話費!”
說完,還不解氣似的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挫我額頭。
我裝模作樣的聞了聞自己身周的氣味,一臉無辜道:“沒有多少酒味啊,肯定是酒吧裡的氣味,你搞錯了。”
趙春華眼一橫,輕斥道:“裝,繼續裝,本姑娘常年跟酒吧打交道,你有沒有喝酒,喝了多少酒,我會分辨不清楚?”
眼見謊言被拆穿,我只好老實交代:“合作的兩方公司吃飯聯誼,我又是咱公司派過去的領頭人,別人敬酒我不能不喝啊。”
“你不會推卻嗎,即便效果不大,那也能免掉一些不必要的酒水啊。”
“被人算計了,合作方公司有個叫苗松的高管有意整我。”
“活該。難不難受?”
看著她關切中又帶點心疼的神情,心底騰起的那股沖動終於抑制不住,我靈機一動,“哎喲”一聲,貼在她手臂上,嘴裡哼哼唧唧個不停:“好難受,喝醉酒太難受了,趙姑娘,怎麼辦啊?”
妖女臉色一變,緊張道:“哪裡,哪裡難受?”
“心,心難受,跳得特別快!”我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趙春華被我看的臉紅,瞪我一眼,伸出手輕柔的在我胸口推捏。
“趙姑娘要是能住進去就好了,你要是住進去,往後我必會逢兇化吉、萬事如意。”我趁熱打鐵,緊緊的握住她另一隻纖纖玉掌。
趙春華臉紅似滴血,以她的機敏聰慧,到得此刻,怎還會聽不出我話裡的意思?
只見她滿臉紅暈,就連晶瑩圓潤的耳朵根都紅透了。
我定定的看著她,心髒狂跳,既怕唐突了佳人,又擔心會被她拒絕。
過得片刻,妖女狠狠揪了我一下,起身慌慌張張的跑開。
我愣愣的看著,直到窈窕曼妙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方才回過神來,心道:妖女到底是同意了還是拒絕了?
十來分鐘後,樓梯口上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她到底幹嘛去了。
我開始著急上火,唯恐她會生氣,想打電話過去詢問,卻怎麼都提不起勇氣來。
又過了兩分鐘,還是不見妖女下來,我如坐針氈、臥立不安,卯足了勁鼓起勇氣發了條簡訊過去:趙姑娘,你幹嘛去了?
“給你煮醒酒湯啊,豬!”
“你沒生氣吧?”
“豬。”
“別生氣,算我錯了行不?”
“豬,豬!”
“好,好,我是豬。趙姑娘你是仙女,就別跟我一般計較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