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已經天光大亮了。
溫懷安揉了揉痠疼的臂膀,想到昨天的話,起身收拾東西。
本來那只是他的一句氣話,沒成想現在真的要這麼做。
他說的猛藥,就是離開。
溫懷安收拾了下東西,揹著竹簍就出了門,至於季權,他沒喊,他還要需要季權在這裡照看著點。
來福已經起來了,看到溫懷安揹著竹簍,一臉詫異的問他幹嘛。
溫懷安看到來福,對他找了招手,兩人耳語一番後,溫懷安揹著竹簍出了門。
婁吉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辰時三刻了。
她睜開眼只覺得外面的天色大亮,翻了個身後像是想起什麼夢的坐起來。
“溫懷安……”想到他昨晚說要走,婁吉祥立刻掀開被子坐起身朝溫懷安的客房跑去。
昨晚上哭著哭著就睡著了,衣服也沒脫,此刻皺巴巴的也管不了了。
她推開溫懷安的房門,就見床上的被子折疊得好好的。
婁吉祥一怔,心裡頓時就空了一塊,只覺得眼前一黑,邁進房間的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她甩了甩腦袋,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走了……”她呢喃著走進屋子,就見平日裡放在桌上的書本都不見了,他的換洗衣服也不見了。
淚毫無預警的再次滑落。
“走了,真走了,說走就走了……嗚嗚……說什麼喜歡,說什麼在乎,統統都是狗屁。”婁吉祥擦了把眼淚,心裡太難受了,這種難受她上次體會的時候是父母的離去。
“嗚嗚……”婁吉祥哭得不能自己,她也不知道為何心裡會這麼難受,她不想哭的,可眼淚不聽使喚,越是壓抑也抽氣得厲害。
就這麼哭了一小會兒,紓解了一些後她自己開解自己,不就是一個男人嗎,走了就走了吧。
別說他們之間還沒發生什麼,就算發生了點什麼,走了……也就走了,不然她還能怎麼辦呢?一哭二鬧三上吊嗎?羞辱的不過是自己罷了。
婁吉祥呆呆的在房間裡坐了一刻鐘,直到二狗子那變聲期的破鑼嗓子叫她,她才回神。
婁吉祥回到房間,梳洗的時候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也嚇了一跳,眼睛腫得就剩下一條縫隙了,還有臉色也很蒼白,再加上那一身皺巴巴的衣服,淩亂的頭發,大晚上出門會嚇死人的。
她強打著精神打扮了一番又換了一身衣服才下樓,但就是這樣,整個人的精氣神還是很差。
眾人一看到婁吉祥都嚇一跳,尤其是季權,昨晚上溫懷安追著婁吉祥的腳步而去,看著那小子走路帶風的樣子,他都等著要調侃調侃溫懷安了,結果等半天溫懷安也沒下來,而婁吉祥又是這麼一副憔悴的樣子。
莫不是那啥……
但婁吉祥的臉色明顯不是累得憔悴,像是哭過的,這是什麼情況啊?
等婁吉祥一坐下,來福遞給她一封信。
“溫公子臨走的時候讓我把這份信給你。”
婁吉祥呆呆的接過。
一旁的季權一聽,“什麼玩意兒?走了?他走哪去了?”
來福又那出一封信給季權,“這是溫公子讓我給你的。”
季權立刻接過,當面就拆開了,看完後,臉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他將信折疊好放心信封,就見婁吉祥失魂落魄的看著那封信。
“你們倆這是?”
婁吉祥吸了吸鼻子,將信揣進懷裡,對季權笑了笑,只是那笑很是難看的很。
“沒什麼,大概是我這裡環境不太好,溫公子想換個地方溫書吧。”說完低頭攪著碗裡的餛飩,完成任務似的一口一個的往嘴裡塞。
吃了一點,婁吉祥起身,“你們慢吃,我去買菜了。”說完進了廚房,不大一會兒,挎著籃子出去了。
“她這樣沒事吧?”季權問,但沒人回答他。
“嘖,這小子還敢玩這一手,特賊的很。”季權小聲的嘀咕著。看來,這小子是真上心了,連這麼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就是婁姑娘這模樣,看起來有些不太好,這小子,也真狠的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