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滿娘迷迷濛濛醒來,只見陳姝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屋中,她揉了揉眼睛,道:“阿姝,你怎麼醒得這麼早。”
陳姝可不是醒得早而是整整一夜沒有睡,她面上毫無疲色,只是拿起了馬鞭道:“阿滿一定累了,不如就在山上休息,我要去洛水邊上跑馬。”
滿娘坐起來,擁著被子,懶懶道:“怎麼了,怎麼忽然要去跑馬?”
陳姝圍了披風,道:“心裡有些事情怎麼都想不清楚,去散散心。”說著也沒等滿娘說話,自己就出去了。
“阿姝?”滿娘叫了一聲,她見陳姝有事情悶在心裡也不說,有些著急,可是用手撐著身體,卻怎麼都爬不起來,真是感覺自己渾身都要散架了。
陳姝踏著晨光出門,只見天邊朝陽剛剛露頭,庭中懷恩正穿著僧衣等著她,見了她雙手合十行禮,道:“殿下好早。”
陳姝見懷恩肩上叫露水打濕了,便也知道,他等了些時候,她道:“法師也很早啊。”
懷恩一笑,“殿下有心事。”懷恩的目光平靜無波,卻彷彿能夠看到人心裡去。
陳姝在這樣的目光下,坦然道:“法師好眼力。”
懷恩道:“殿下行非常之道,有非常煩擾,乃是常事。”
陳姝隨著懷恩出門,她看向對方,“哦?法師這是要為我指點迷津?”
“懷恩不敢。”他雙手合十,繼而道:“我自南方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牽引著我來洛陽,我來了洛陽幾月,留在這圓融寺裡,卻還是覺得並未尋到我想要的,只是見了殿下,忽然覺得我來這裡是為了遇見殿下。”
懷恩看向遠方的目光十分深邃,他道:“似乎是冥冥中的力量吧。”
“世間的這無數玄機,我陳姝也猜不透。”陳姝在懷恩面前居然難得的不掩飾自己,她頭一次面上有了些許茫然。
懷恩笑了,那如拈花一笑般的瞭然,他沒有說出答案,只是一路伴著陳姝下山,山上隱隱有霧氣,冷風鋪面,石階上有黃葉,陳姝走著走著,忽然神情恍然,她道:“很久很久以前,這圓融寺我們曾一起來過。”
陳姝這話說得有些奇怪,可懷恩面上仍然帶著那瞭然一般的微笑,陳姝不看他,只是一步一步下山,這座山上靜極了,彷彿整個世界就只有他們二人。
“我說了,你敢聽麼?”陳姝踩在一片黃葉上,不過是個很小的動靜,卻像是踩在了懷恩心頭。
懷恩還是笑,他道:“為何不敢?”
陳姝偏頭,“我若是說了,你今生只有兩個選擇。”陳姝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彷彿從他的心裡鑽出來,振聾發聵。
懷恩道:“殿下慈悲,竟給了我兩個選擇。”
“其一,懷恩法師圓寂於圓融寺。”
“其二,從今以後你在圓融寺裡,圓融寺在我掌中。”
陳姝的目光壓了過來,懷恩卻還是笑,他安然道:“懷恩行至大江南北,也許只是為了在盂蘭節的那個夜晚見到殿下。”
那一日,懷恩挾著一寺燈火而出,看到了江山為襯的陳姝,他便知道,今生今世,他於茫茫人海中,於萬千時光洪流裡,要渡的那個人,正是眼前人。
陳姝垂下眼眸,唇畔噙著淡淡的笑意,她似乎沉浸在那個遙遠的夢境之中。
殿中點了薰香,彌漫著帶著甜意的香氣,陳姝靠在軟枕上,她鬢間染霜,長發委地,身上穿著深紅色的外袍,她眯著眼睛,側臥在那裡。
這時,周陸進來,在她耳邊道:“陛下,魏郡趙氏送了幾位公子進來。”說到這裡,周陸欲言又止,陳姝沒張開眼睛,只是懶懶道:“怎麼,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