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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盧八子倒是接到了盧後的訊息,說是讓她按兵不動,不要隨意去靠近陳昱,盧八子進宮也有些時日了,這些新進宮的女子中數她位份最高,又單獨住在合儀殿。新進宮的女子們常常聚在一起,她們比的無非便是些細枝末節的東西,盧八子以為自己地位超然。
可是靖寧公主送進來的那個名叫碧奴的舞姬從來不買她的賬,十分桀驁不馴,前日聚在一起的時候還說她即便出身名門有一個做皇後的堂姐,可還是同她這樣的賤籍女子一起坐冷板凳。盧八子入宮便是要搏一個富貴前程的,如今叫這樣困著,不免心中焦急,她想到自己的親姐盧三娘,姿容絕美又如何,還不是同玩物一樣一頂小轎就送去了燕王府,如今還無名無分。
皇後堂姐未必真心,盧八子想著總要為自己打算才是,她有著盧氏女的野心,卻沒有與野心相匹配的智慧和手段。在略微聽到一些風聲後,盧八子心道自己的機會怕是來了,許孟二人相爭,陛下眼下正是不想靠近這二人的時候,她此時乘著這樣的機會,在陛下身邊稍稍表現一番,憑著她的美貌,怎可能不會入陛下的眼。
盧八子特地煮了一盅湯,又出了不少好東西賄賂了宣室殿的一個小宮人,才把湯水遞進去,自己則等在了宣室殿旁,就等著若是陳昱喝了湯水,能夠想起她。
陳昱看著面前的湯,冷笑了一聲,對著高景道:“宣室殿中,朕身邊的食用之物皆不可從外面進來,這東西打哪兒來?”
高景頭頂冒汗,他把自己的一個遠親調入了宣室殿,原本是想就著香火情照顧照顧對方,卻不想自己倒是被人坑了,這下倒好了,這人什麼人的錢都敢收,什麼事情都敢做。
陳昱眉毛都沒抬一下,道:“扔出去,收東西的人杖責三十,趕出宣室殿,你,杖責二十,自去領罰。”
高景親手拿著那碗湯,正要出門,卻見陳昱又道:“盧八子遷出合儀殿,送往皇後宮中,將那合儀殿封了,供上秦昭儀的靈位,盧八子攪擾秦昭儀安寧,從今日起抄經五十卷,供奉秦昭儀靈前。”
高景心道原來大家一樣倒黴,他拱手道:“諾。”
盧八子這廂還做著美夢,卻見送去的東西叫人扔了出來,她心涼了半截,這時高景出來,宣讀了陳昱的詔令,盧八子癱軟在地上,道:“不可能的,我要見陛下。”
高景道:“盧八子剛剛入宮,怕是不懂得宮中規矩,往宣室殿送東西是犯忌諱的。”高景又對盧八子身邊的宮人道:“還看著幹什麼,快送盧八子回去吧。”
兩個宮人架起盧八子便離開了,高景站在那裡嘆了口氣,他也是倒黴,現在要去領罰了。
“哼,長得倒是機靈,怎麼是這樣不開竅的蠢貨!”盧後氣惱,將手上的茶盞扔了下去,盧八子叫那溫熱的茶水潑了一身,完全不敢動彈。
盧後這些年養氣的功夫逐漸提升,她看著地上癱軟的女子,道:“把盧八子帶下去,好好看著她抄經。”
盧八子頹然地叫人拉了下去,盧後冷笑,“她不過是信不過我,想要繞過我,自己扒上陛下,虧她是三孃的妹妹,真是半分都沒有學到。”
身旁宮婢道:“眼下不知陛下是個什麼想法,皇後要先做打算啊。”
若這宮婢不提便罷了,可是這宮婢提起來後,盧後恨聲道:“許容華和孟婕妤相爭固然對我是件好事,可是我何必要去謀害子嗣,我不過是想要膝下有個孩子罷了。我這裡還未來得及加上一把火,可巧了,便有人搶先一步,明目張膽地去殺陳姝,這下倒好,我這裡再有動作,只怕就要成了背黑鍋的人。”
宮婢道:“請皇後息怒,切莫動氣啊,奴婢即刻讓那人撤回來,我們手中的事暫停一下。”
盧後道:“現在陛下已經起了疑心,收與放早就沒了意義。”說著盧後慘笑,道:“既然有人覺得是我做得,倒不如真搞點事情出來,許孟二人如何爭鬥於我都有益處,吩咐下去,該讓許孺子知道的事情,還是要和她說清楚的。”
宮婢遲疑,“可是,陛下那邊,以陛下現在的心情,這盧八子一時半會兒可得不到陛下的寵愛。”
盧後笑道:“那又如何,沒有真憑實據,誰敢動我,況且中宮不穩,陛下膝下的皇子也要同室操戈,他這麼些年也就是給我臉色,何曾真正提及要廢了我。”盧後想到了當年吩咐梁琥去做的事情,梁琥後來被派去守先帝陵墓,怕也是活不了多久了,這件事不暴露,她就是安全的。
“有人要把水攪渾,平白讓我做了刀,我認栽,但我何不順勢而為,看看這幕後人到底是何打算?”
宮婢道:“幕後人,會是誰呢?”
盧後笑得得意,“誰得漁翁之利,誰是幕後人。”
宮婢眸中精光一閃,輕聲道:“您是說,大……”
“這皇宮裡面,哪有什麼真正的無欲無求、一心向佛,說來都是臥薪嘗膽、韜光養晦罷了,是我小看了她。”
深夜擷香殿裡,許濛面帶疲色守在陳姝榻前,滿娘推門進來,給了許濛一碗清粥,道:“快吃點東西吧,你守了一天一夜,你看你這樣子。”
許濛擺手,道:“吃不下,有些擔心。”
滿娘給許濛遞了一杯水,道:“剛剛我路過禦道,在一處拐角聽到有人說,當年我們被趙孺子的香囊之事牽連,窺伺我們宮中,得知此事的人便是孟婕妤。”
許濛道:“這是皇後故意把訊息傳過來的。”
滿娘偏著頭道:“可是我不明白,明明大家好像都有點懷疑皇後,陛下也下了她的臉,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做,這麼明顯的挑撥手段。”
許濛茫然抬頭,道:“我也不明白。皇後挑撥我和孟氏,這是我剛入東宮的時候她便用的手段,現在故技重施,無非為了盧八子上位,牽制我和孟婕妤。若是今日阿姝在那暖閣中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定然會同孟婕妤結下生死之仇,我們結仇不僅僅是兩個女人之間的事,實則乃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間的鬥爭。是以此事這樣棘手,敏感關頭,便是陛下也要權衡再三,實際上用阿姝一條命算計兩位皇子,的確是打蛇三寸的做法,盧後最近小動作不斷,的確她的嫌疑最大。可是如今看來,她也不過是被人借勢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