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剛剛在門外聽牆根,聽到那麼悲慘的事情,即便當場被人抓包,柯以安的臉上仍舊是淡定從容、波瀾不驚的模樣。
樊雄的臉上慢慢的沉重,觀上門腳步卻沒有往一旁走只是小聲問:“他怎麼樣了?”
柯以安挑挑眉頭:“這個不用你操-心,不過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隱瞞了冰心,居然在撒……”
“柯醫生!”樊雄簡單粗-暴的打斷了柯以安的話,顯得十分的憤怒,但又估計著病房裡面的人,所以說話刻意壓低了聲音攖。
這樣五大十粗的人居然能這麼小心翼翼也夠讓容璟然驚訝的了。
兩個男人在病房外對峙著,來自樊雄暴怒的令人畏懼的強大氣場,和來自柯以安以柔克剛的淡定姿態,方法火與水在空中相互攻擊,鋪天蓋地的火焚水湮,讓跟在柯以安身後的小護士,和守在外面的樊雄的手下都感覺到強烈的危險感,恨不能腳上生風逃命去,但是誰也沒敢動。
隨後還是柯以安率先開口:“樊先生,雖然你為我提供了線索找到了冰心,但你畢竟是個外人。”
“我有足夠的耐心轉成內人,而你這個自稱乾哥哥的才是外人。”樊雄臉上憤怒一點點被收斂,但是這話說的別說柯以安,就連他的手下聽了都表情僵硬,然後小聲說:“大哥,內人是說女人的……”樊雄一個飛刀一般的眼神掃過這個拆自己臺的兄弟,那人立即閉嘴償。
柯以安認真的觀察著眼前的人,幾秒鐘之後說:“樊先生請讓一讓,不管我這個乾哥哥是不是外人,作為醫生,都必須要去看我的病人。”
樊雄上前一步,逼近柯以安:“不要讓她知道!她會崩潰,她承受不住的!”
柯以安的臉上一本正經的神色:“醫生不能對自己的病人撒謊,她有知道自己身體狀況的權利!”
“柯以安!”樊雄的心裡似乎藏著一個暴怒的野獸,此時此刻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
柯以安卻並不畏懼,他臉色冷清:“如果現在不說,你打算讓她好些之後在承受一次痛苦嗎?”
樊雄說:“能瞞多久是多久!她現在已經夠難過的了……一次性太多打擊她真的承受不來。”說到這裡聲音已經沒有剛剛那般強硬了。無論是再有權有勢個性強勢的人,在醫生面前也始終要低頭,不為自己也要為自己在乎的人,低頭。
“子宮切除這樣的大事兒,她有權利知道的。”柯以安的目光越過樊雄往裡看,透過門上玻璃看到許冰心蜷縮著身子,而本應該能看到的輸液線卻看不到了。
柯以安的臉色大變,伸手推開樊雄就衝進門去。
門裡面進門就看到沿著輸液管流出來的一灘血跡,並且還在不斷的往外流。
“冰心!”柯以安撿起輸液器大叫一聲:“生理鹽水!”護士從門口看到情況,反應也快,看到旁邊房間的責任護士準備到隔壁去,慌忙過去:“急救!”說話間已經推著推車朝許冰心的病房來,找來沒有用過的生理鹽水,嫻熟的開啟用注射器抽出來,容璟然給輸液器做了消毒處理,然後重新掛上生理鹽水,順便把輸液管裡的血液流了回去。
看著平躺的許冰心白皙的臉,看著輸液器的生理鹽水正一點點的流入血管,額頭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
急救的事情,樊雄不是醫生什麼都不懂,但是卻明白這個時候醫生不能被打擾,所以柯以安急救的全程他都躲在一邊不添亂,等到柯以安急救完畢,他揪著的心也沒有放下來,只是盯著躺在床上許冰心蒼白的小臉,拳頭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整張臉看起來駭人的緊。
柯以安親自側了許冰心的心跳、呼吸和脈搏,確定正常之後這才舒了一口氣,對身邊的護士說:“你去找一位信得過的護工來……”
“不用!”許久不發聲的樊雄終於開口,緊繃的臉上沒有一點點的鬆懈:“我親自來照顧她!”
柯以安眼睛都不抬的說:“你不值得信賴,允許你守了一天一夜不準任何人打擾還是差點……”
“那是我剛剛跟你在說話!”樊雄打斷柯以安反駁。柯以安等樊雄說完了才抬起頭,一雙眼睛波瀾不驚:“所以說你不專業,專業的護工就算跟我說話也不會讓病人脫離自己的視線,何況你還是個男的,男女有別……”他說著故作輕鬆的攤攤手:“在你成為內人之前,你總不至於作出毀她清譽折辱她的事情吧?”
樊雄抿起了嘴。
許冰心被趕出家門離開榕城後,坊間就流傳了各個版本的原因,其中最多的是因為謀害哥哥謀奪家產和未婚懷孕讓許家丟臉……
不管是什麼原因,許冰心都處於風口浪尖上,從千恩萬寵的千金小姐變成了臭名昭著的……
那些人長舌,他只能讓那些人當著他的面的時候不敢說,背地裡呢?所以他管不了那些人的嘴,起碼自己要做到不給許冰心招黑。
……
護工是一個三十多歲快四十歲的中年婦女,個矮微胖,照顧人的確溫柔又嫻熟,樊雄看了覺得還滿意就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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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冰心這一昏迷又是兩天一夜,等她醒來的時候,雙眼熬的猩紅的樊雄差點睡過去。
他看到許冰心的手動了動,連忙撲過來,看到許冰心睜開眼睛,他伸手就捂住她的眼睛,聲音沙啞低沉:“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