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我現在不能要這個孩子了?”許冰心雙手捧住自己的小腹,嘴唇微微的發白,眼睛裡的惶恐遮也遮不住。
柯以安靜靜的看著她幾秒鐘說:“不一定……雖然前置胎盤有危險性,但是隻要好好的處理,能夠確保母子平安……”
話雖這麼說,但是許冰心並沒有因此而稍稍的安心,她更小心的撫著自己的肚子低頭小聲說:“怪不得之前……剛懷孕的時候就一直出血……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柯以安說:“剛懷孕的時候孩子小,胎盤沒有長出來,出血不是因為這個……”說完發覺,自己以一個醫生的角度對一個不太明白這方面知識的人說這個不知道會不會太深奧了攖。
但是許冰心卻很認真的在聽。
於是柯以安找來了電腦,把這些知識翻出來,然後很耐心的給許冰心進行講解,這一說居然說了兩個小時。
許冰心似懂非懂的點著頭,說自己大概明白了。柯以安笑了,以醫生的姿態,溫和的讓人如沐春風,他說完剛剛的,最後又溫和的做了一個總結:“你在心裡大概有個數兒就算是好的了!人都說十月懷胎,其實一般也就280天左右,你現在的情況,再堅持三四個月,隨時注意觀察,不過有件事兒我需要跟你明白的說清楚。”
“什麼事兒?”剛剛被柯以安的一番專業、認真的講解之後,許冰心對他是既敬佩又感激,突然又說要說清楚什麼事兒,就立即緊張了起來償。
柯以安說:“剛剛我也給你講到了,前置胎盤的話是需要剖腹產的,剖腹產後兩年內不能再次受孕,三年後才能再次生育……”
他說的認真,是以一個專業的大夫的角度來說的,但是聽在許冰心的耳朵裡只覺得淒涼無比。
這一次懷孕只是個意外,就算孩子能平安的降生,生出來之後,她要跟誰一起去受孕?跟誰生孩子?
容璟然嗎?
絕對不可能!她……是絕對不會讓容璟然再碰她一下的!
許冰心的眸子黯然的垂下,睫毛的龕影打在下眼瞼上,垂下了一簾的哀傷……
柯以安對於她突然的沉默和臉上難掩,或者說根本就不加掩飾的哀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不要傷心!一切都會好的!”
許冰心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只是站起身說:“我有些累,想要去休息一下!”
“可以!”柯以安也起身,讓開一條路,讓許冰心回房間,等她的身影不見,柯以安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畢竟做夾心餅乾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讓許冰心安心,不再多心,真的不是簡單的事情。
……
容璟然再次見到岑雪琪,她已經脫離的輪椅。
一個月不見,她居然能拄著柺杖行走,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之前的那位大夫還鎮定接聽的告訴他,她的腿廢了,再也站不起來了了。
但是如今,她笑吟吟的拿著柺杖一瘸一拐的站在他的面前,咧嘴輕笑:“阿然,你終於來看我了!看我的腿,我可以站起來了。”
容璟然上下打量她,看她開心的神情,並沒有出聲。
他不出聲岑雪琪自然是不高興,不滿意,不會放過他:“我重新站起來了你不為我高興?”
“不是!”容璟然開口,聲音有些沉悶。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擺脫殘疾他是應該開心的,但是想到這雙腿,因為這雙腿被叛了‘死-刑’,所以才讓他下定最後的決心答應跟陶蕊一起合作,對許氏驚醒最後一擊。
而如今,讓他萬劫不復的腿,居然好了,這種感覺真的讓人無法形容。
岑雪琪的眼睛自始至終都在他的身上,看著他俊逸的沒有一絲一毫快樂,高興的臉,原本開心的笑意在她自己的眼中慢慢的湮滅。
“不高興就直說!不用哭喪著臉好像我欠了你似地!”岑雪琪突然丟了柺杖,踉蹌著上前來,揪住容璟然的衣服說:“那個許冰心有什麼好的?不就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為什麼我跟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誼你都可以為她拋棄?為什麼你不要我?為什麼?”
容璟然心中從未有過的煩躁,但是他也不能粗魯的推開她,就只是任她揪著自己的衣服搖晃,到最後雙手抓住她的問:“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
所有的怒叫嘶吼,彷彿被這輕盈盈的一句話給擊碎,她再也抬不起一點點一絲絲一分一毫的力氣去喊去吼去指責去怨恨,這樣的無力感讓她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我不放,死也不會放過她!你讓我痛苦,我要讓你也見不到她,再也見不到她!”這是岑雪琪最怨恨,最惡毒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