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許冰心正失魂落魄的走著,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人,是剛剛的車主,他長相斯文,五官看起來異常的和諧,加上說話輕柔會令人如沐春風,有點熟悉,但是空白的腦袋裡卻一時間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許小姐?不記得我了嗎?”男人露出了大大的一個微笑,似乎跟自己很熟悉一樣,他顯然發現了許冰心的異樣,就不再打啞謎,自報家門:“我是柯以安,你記得嗎?”
柯以安?
許冰心空白的腦海中並沒有把這個名字過濾,空洞的眼睛不知道看著什麼地方,腳下的步子不停留,繞過柯以安往別的方向走……
“你的腿在流血,我是個外科醫生,請讓我為你包紮傷口好嗎?”柯以安伸手攔住許冰心,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子腿上流著血在外面,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不用了。”許冰心輕輕的拒絕,包紮了之後又如何?自己的人生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傷痕累累甚至腐爛到骨頭裡去了。
或許……早死早超生!
“許小姐!”那個人的口氣家中了,伸手攔住轉身要走的許冰心:“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難道你這麼傷害自己你父母不會心痛嗎?你的親人愛人不會傷心難過嗎?”
“父母?”許冰心的眼睛終於開始正視這個人,然,也不過是冰冷的目光。可哪一雙空洞的眼睛,卻侵染了無數的淚花:“關你什麼事兒?”
柯以安看到她的淚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面對,只是儘量露出一個能讓人安心的笑說:“醫者仁心,你的腿不處理的話可能會感染。”他上前一步指著她的在路燈下看的特別清晰的帶著汙血的腿說:“小姐你就當行行好,成全一下我做醫生的虛榮心?”
這人……
是個濫好人償!
許冰心在心裡想,自己並不領他的情,柯以安,她已經響起他是誰了!
容璟然的朋友,他非要給她治傷只怕是因為容璟然吧?
她低頭冷嘲著說:“不用。”說完又要走,卻被柯以安攔住:“許小姐,就算不想滿足我作為醫生的虛榮心,我記得我媽媽說過,她是你的乾媽對嗎?這樣的話我就說你哥哥呀!”
哥哥?
許冰心眼睛裡的淚珠再也掛不住,流了下來。
大哥!她消失不見的大哥!
她突然想起來,乾媽謝慧茹說她兒子在國外念醫學院,乾媽的丈夫姓柯,她兒子可不就是柯以安?
許冰心瞪大眼睛看著柯以安。
乾媽的兒子?她突然激動的拉住柯以安,眼淚撲簌的往下掉:“那你……知道我哥哥……我媽媽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嗎?”
柯以安愣了一下,目光十分的溫柔,像是天上皎潔的月光一樣,矚目在許冰心身上,給人一種信任感,他緩緩開口說:“你大哥我不知道,但是你媽媽,我上週在來榕城之前,跟著我母親還見過她。”
“真的?”許冰心瞪大眼睛:“那你能打通我媽媽的電話?”她被容璟然收了短話,連電話都打不出去……
柯以安說:“我可以試試,就算我打不通,可以拜託我媽媽去幫你看看,不過首先要處理你腿上的傷,不然聯絡上許伯母,你卻因為流血太多昏迷了,怎麼辦呢?”可能是醫生的原因,說起話來溫和詼諧又不會讓人覺得討厭。
許冰心被他說著,居然很溫順的讓她給她處理傷口。
柯以安對她來說還算是陌生人,或許太久沒人給自己關懷,這一點來自陌生人的關心,讓她尤為溫暖。
醫生的習慣就是走到哪裡身上都不忘帶著醫用品。
柯以安從後備箱裡拿出藥箱,在大街上為許冰心做了一個小小的外科清創縫合術。
玻璃渣子被取出,腿上縫了三針。
縫合的時候雖然帶著橡皮手套,但是許冰心看到男人修長的手指像是繡花一樣拿著鑷子針線飛舞,那動作尤為好看。
清理好地上的東西,醫生笑了笑,從懷裡取出一張名片:“你的傷口需要一天換一次藥,女孩子留下疤痕總歸不好,這樣把我先送你回去,明天再幫你換藥。”
笑的時候露出八顆整齊的牙齒,溫潤和煦,非常動人。但是他的話讓許冰心異常緊張,突然抓住他的手不放:“不……你要送我去哪裡?我不要見容璟然……”
柯以安微微愣了一下說:“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你怎麼了?跟璟然……”
許冰心推開柯以安,退避三舍一般,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就要跑……但是腿上用了點麻藥,使不上力氣,被柯以安三兩步就追了上來:“徐曉佳!如果你不願意見璟然也行,我家就在附近……”
“你跟他是一丘之貉!”許冰心怒吼一聲,寂寥的夜裡,只剩下呼呼的風聲。
柯以安愣了愣,隨即露出一個溫和的表情說:“不管你怎麼想,我媽媽是你乾媽一直也挺擔心你的!你放心你不想見容璟然知道你的行蹤我絕對不會告訴他任何事情!而且會把你藏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