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嗎？”她重新蹲了下來，心裡則小心的防備著，怕她又突然出手。
“關你什麼事！”
“被人忘了生日什麼的最討厭了。”柴心宜邊說邊抓起剛才被小姑娘扔到一邊的泰迪熊，一點一點把散落在外面的棉絮塞回它的肚子。
像是對著小女孩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我小時候也沒有人給我過生日，我爸爸從來都不記得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那你媽媽呢？”
“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爸爸說她是被人殺死的，不過他的話從來都不可信。我不知道我媽媽長什麼樣，我家裡連一張我媽媽的照片都沒有，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媽媽是真的死了，還是我可能從來就沒有媽媽。”
泰迪熊掉在外面的棉絮都被塞回了肚子，柴心宜把泰迪熊遞迴到小姑娘面前：“拿回去縫一縫就好了。”
“原來你也沒有媽媽……”小女孩說得極小聲，小聲到柴心宜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她接過泰迪熊抱在懷裡，好像抱著自己心愛的寶貝似的。
“那你都不生氣嗎？”她問。
剛才還一臉憤世嫉俗的小憤青模樣，此刻卻對著柴心宜流露出了一絲同情和憐憫，如果柴心宜夠仔細的話，或許還會發現她臉上有一絲淡淡的感同身受的悲傷。
柴心宜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頭髮，幽幽的說道：“我當然生氣啦，我經常發脾氣，跟我爸爸唱反調，還破壞家裡的東西，氣得我爸天天都說要打死我。”
“真打嗎？”
“當然是真打，棍子，衣架，筷子……手上有什麼就用什麼打……你看，我這裡還有小時候被打的傷，不過一般都是小傷，這是比較嚴重的。”柴心宜指著自己的腳。
在腳踝接近腳後跟的地方，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傷疤。如果不說一般不會注意，但是這麼一指，看起來還是挺明顯的。
“這麼慘……”小姑娘小聲嘀咕了句，“那他後來有記住你生日嗎？”
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自於剛才為什麼生氣了，孩子特有的好奇心跟同情心都被吊了起來，一雙眼晴直勾勾的盯著柴心宜，等著柴心宜的下文。
“沒有，”柴心宜搖了搖頭，“他到現在都沒有記住過我的生日，哪怕一回。”
“那你……”
“後來我就想明白了，別人記不住我的生日沒關係，我自己記住就可以了啊。別人不給我過生日，我就自己給自己過。”柴心宜撿起鞋子穿回到腳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如果連自己都自暴自棄的話，別人就更不會珍惜你了。”
“那不是沒有人送你禮物了嗎？”
“有啊，我有一個好朋友，她每年都會送我生曰禮物，雖然都不是很貴重的東西，但對我來說特別珍貴。”柴心宜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女孩，“其實禮物不在於數量多少和東西好不好，如果是用了心準備的，哪怕只是一句很普通的一句生日快樂，都值得珍藏。相反，如果只是為了應付而送的禮物，再多再值錢都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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