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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等到即將被帶去美國前夕就逃走。不過是隻右手,治不好也無所謂。我想帶著吉他逃到很遠、很遠的地方,直到腳也走不動為止……”
梓瑩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彷彿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
‘反正一到六月,我就要消失了。’
原來那句話是這個意思啊——不是因為要去美國就醫,而是因為她早已下定決心逃離這樣的命運。
然後呢?
我硬生生地把這個疑問吞了回去。
逃到很遠很遠的地方,然後呢?然後要怎麼辦呢?
我知道梓瑩一定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就算是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想逃離某樣事物的時候,人類是不會思考那麼多的。只會拚命地奔跑,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為什麼會來找我呢?”
“因為……”梓瑩一直盯著我的手指,這時突然抬起頭來:“因為你之前說過,有什麼困擾就老實地說出來。你還記得嗎?”
我的確說過這番話,那時候梓瑩還要我把右手切下來給她,不然就讓時光回到她開始彈鋼琴之前——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害我現在更想哭了。
梓瑩明明早就告訴過我了啊!只是我之前沒有發現罷了。
“所以……”
梓瑩似乎有點難以啟齒,又低下了頭。
“我的手現在就是這樣……沒辦法提行李。所以……跟我一起……”話說到這裡,梓瑩再次閉緊雙眼,一個勁兒猛搖頭。
“對不起,當我沒說。”
梓瑩突然站起身走過我身旁,再次背起吉他。就在她提著鞋子準備爬出窗外時,我不假思索地叫住了她:
“等一下!”
梓瑩轉過身來,被她直直盯著的我又說不出話來了。本來想說的話瞬間在嘴裡瓦解,取而代之的卻是無關緊要的廢話:“你要不要從大門出去?”
“你家裡沒有其他人在嗎?”
“出門了。晚一點會回來也說不定。”
“這樣啊。可是我第一次爬樹,覺得還滿好玩的。”
問題是梓瑩的表情實在看不出她覺得爬樹很好玩。不是啦,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好吧。你沒有其他行李嗎?還是放在樓下?”梓瑩一直盯著我的臉,訝異得不停眨眼。
“……什麼?”
“我跟你一起去。”
院子裡的樹下放著梓瑩不是很大的旅行包,提把上掛著那隻我都快忘記什麼時候幫她修好了的錄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