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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嘴唇聽著東方千裡刺耳的吼叫。醫生和父親像搬屍體袋一樣把梓瑩硬塞進汽車後座,我卻什麼辦法都沒有,只能默默看著這一切。
車門關上的前一個瞬間,我和梓瑩四目交會了。她的眼神和那個時候一樣——發不出聲音、只能拚命尋找能依靠的東西——那眼眸宛如快下雨時烏雲密佈的天空。不行,不能讓她這樣離開。我的耳邊彷彿有什麼在呢喃,但我發不出聲音,一步也動不了。
之後的事情我已經不大記得了,應該是被向陽老師或保健老師唸到臭頭了吧?之所以不記得詳情,恐怕是因為她們倆都不肯告訴我梓瑩到底怎麼了。我只記得自己一句話也沒有說,幾乎都是一旁的雪風在幫我回答。
回到家時已經過六點了,客廳的喇叭正播放著梅湘的《鳥志》。鵪鶉、夜鶯,還有黑□——僅僅一架鋼琴卻能交織出各種鳥類的啼囀。而哲朗則躺在沙發上聽著音樂啜飲威士忌。
“你回來啦……怎麼啦?臉色很難看喔?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無力地搖搖頭,拿下肩膀上的貝斯丟在地毯上,整個人陷進沙發裡。
盡管哲朗是個反應比雷龍還慢的男人,偶爾也會不需言語就能體察我的心情。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管我,然後自己去弄晚餐——這天的情況就是如此。
餐桌上的晚餐是焦黑的不知道什麼肉和醬汁淋漓的沙拉,我卻只喝了淡而無味的湯。
“我說……睿博啊……”
“嗯?”
“你一句話都沒抱怨耶,難道我今天煮的東西還不錯……”
“不,你放心,今天的晚餐還是一樣很難吃。我吃飽了。”
我丟下被吐槽後很哀傷的哲朗,回到客廳,繼續窩在沙發裡聆聽鳥兒的聲音。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原來梓瑩一直在等我。
她今天本來應該去醫院的,卻因為我昨天的一番話——什麼都不知道的我說了“星期五來一決勝負”這種蠢話,所以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我。
鳥兒之歌播完了。脫下圍裙的哲朗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默默無語地將威士忌倒進玻璃杯中。這種時候他只要一句話都不問就讓我很感謝了。
“對了,哲朗……”
“嗯?”
“我想……應該是鋼琴協奏曲……由三個樂章所組成,中間的樂章是進行曲,你聽過這樣的曲子嗎?”
我把梓瑩在垃圾場彈的那首曲子的旋律哼給哲朗聽。
“——應該是拉威爾的鋼琴協奏曲吧……”哲朗聽到一半便喃喃地說道。
我的背脊涼了一半。
“……哪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