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的靠著,殿裡十分的安靜,景帝幾次想要開口,卻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感覺到了景帝的糾結,蘇卿顏伸出手來,環住了景帝的腰,她明顯感覺得到,景帝的身子不由得一顫。
“皇上,妾真的沒有生氣,也沒有誤會什麼,妾只是沒想到,那謹婕妤竟然跟妾有幾分相似,那種感覺,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噁心感。”
聽蘇卿顏如此說,景帝的心裡不由得安定了許多,他鬆開蘇卿顏,拉著她一起坐在了軟墊之上。
“阿卿,相信我,我跟你一樣覺得噁心,雖然我允許肖家往宮裡送人,但是我從未想過,肖家送進來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想到那張跟蘇卿顏相似的臉,景帝的臉上寫滿了厭惡,“我原本不想將她納入後宮,可皇后去找了太后,而太后,則用孝來壓我,我也是無可奈何。”
“妾知道的,剛才康寧海跟妾說了。”原來,剛才康寧海奉命去看蘇卿顏是否回來的時候,正好碰見她的轎輦落下,瞧見康寧海,蘇卿顏也是很詫異的。
隨著康寧海進到了關雎宮之中,在向著正殿靠近的時候,康寧海把今天太后找景帝的事兒,跟蘇卿顏說了一遍,他也是害怕,怕宸昭儀有什麼誤會,從而跟皇上之間生分了。
“其實妾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些生氣的,因為皇后娘娘說,皇上跟謹婕妤有過偶遇,當時妾就在想,她那般像妾,不知皇上看到她,是不是也跟看到妾一般?”
“可後來,妾仔細想著,皇上雖然給了謹婕妤正五品的位分,可封號,卻是謹言慎行的謹字,這明顯不是恩典,是警告。”
“再後來,妾又想著,皇上將鏡月軒賜給了謹婕妤,鏡月鏡月,鏡花水月終成空,縱然如今謹婕妤有封號,也有位分,一切也都將是鏡花水月,最終總會成空。”
“請皇上恕罪,妾不該擅自揣度皇上心思。”一邊說著,蘇卿顏站起身來,想要衝著景帝行禮。
“阿卿,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伸手扶住了蘇卿顏,景帝拉著她重新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他的臉上滿是欣喜,那是一種被信任的欣喜,也是一種如獲至寶的欣喜。
他的阿卿,果然是懂他的……
“之前,皇上跟妾坦誠,希望妾以後也跟皇上坦誠,皇上還說心中有妾,妾心裡是歡喜的,可妾知道,皇上畢竟是皇上。”
坐在景帝身邊,蘇卿顏靠在他的肩上,既然今天有這樣的機會,倒不如跟皇上開誠佈公的說說。
“阿卿,我……”景帝本想說些什麼,卻聽到蘇卿顏的聲音再度傳來。
“妾之前有許多的顧慮,所以對於皇上,也一直未曾真正的敞開心扉,因為妾害怕,害怕有一天,妾的心交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來,而那個時候,皇上卻將自己的心從妾這裡拿走了。”
“然而,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許多事情,妾在修養的時候,想了許多許多,既然皇上將心放在了妾這兒,妾自然應該好好收著,收到哪一天,皇上不想繼續放在妾這裡了,妾再還給皇上。”
說到這兒的時候,蘇卿顏的聲音有些哽咽,因為她不能想象,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時候,她到底會是怎樣的模樣。
“阿卿……”蘇卿顏如此,讓景帝十分心疼,環著她的胳膊,也變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