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抬起頭,暗淡無『色』的眼睛看向牢裡的木架,嘴裡無意識的勾起一抹笑意,兩日前這上面還有一個人的。
一個,很有趣的人。
他在的那七日,恐怕是她一生最開心的時光了吧。
沒有阿諛奉承,沒有爾虞我詐……
那位少年長的很好看,濃眉劍目,俊挺的鼻,薄情的唇,精雕細琢出來的深邃輪廓。
少年白『色』的內衫上滿是紅『色』的血跡,他每說一個字都會疼的倒抽一下嘴角,可他還是忍不住的跟她講話:七公主,我可以叫你小七嗎?
她拿鞭子打他的時候,他不生氣反而笑著跟她說:小七,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大街上救你回去嗎?因為看到你那可憐的眼神,我就忍不住的想帶你回去。
他說:其實那天你敬茶的時候,我看到你手裡的『迷』『藥』了。
他說:你本『性』不壞,是不是北歷皇『逼』你的?
他說:小七,等我回去後,我來救你好嗎?
………
她不愛說話。
於是他說,她聽。
她也從來不反駁。
那時候她想,這個二殿下真不是一般的愚蠢。
明明知道她有目的的接近他,還笑著喝下『迷』『藥』。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可那個時候她是開心的。
少年說的話一幕幕不斷的徘徊在茯苓的耳中,茯苓望著那個木架勾唇苦笑。
燕城的一處營帳內
男人愜意的坐在椅子上,深邃的眼眸眺望著漆黑的天空,腦裡突然出現那小白痴的身影,她笑的模樣,貪吃的模樣,惱羞成怒的模樣……
全都深深的映在他的腦中,目光灼熱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