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妍將東西收拾好之後,回頭看她,年輕的臉上帶著頑皮的笑容:“你才是蕭總的正牌夫人,自然不能輸給克雷斯汀,而且,今晚你是藍總的女伴,恐怕不能不去。”
白若琪眨了眨眼,眸光頗為深邃地瞅著季妍:“你跟在洛賓身邊多久了?”
季妍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目光飛快地掠過一抹暗沉的神色:“你問這個做什麼?”她反問得有些防備,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彷彿,自己的一些隱私事情被人窺探到了一般。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手上的繭子應該是磨練了很久才會出現的,你是個用槍熟手吧,但是看你的年齡也不大,我就純粹是好奇,你不一定要回答。”
白若琪努力地對她展露一抹友善的微笑,心裡,隱約知道季妍的過去絕對不簡單,否則,她的表情不至於這般晦暗而又失魂落魄。
如果因為好奇而傷害了季妍,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也不願意的。
只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謝謝你把我打扮得這麼漂亮,你剛剛教給我的裝扮技巧我都記住了,下次我應該也能裝扮得這麼美。”白若琪笑眯眯地轉移話題。
季妍只是沉默而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她還沒有從剛才的不經意想起的陰暗回憶之中緩過來。
見狀,白若琪有些歉然地對她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走向一旁的梳妝檯,拿起放在上面的限量版包包,準備離開到隔壁房間去找蕭擎焰他們,將室內的安靜留給季妍平息情緒。
季妍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她優雅的身影,直至門邊,她忽然開口說道:“我從小是個孤兒,也不記得多大的時候就被人擄走去當了娃娃兵,後來是洛賓救了我,之後我就一直跟著他做事,他教會了我很多,他……很欣賞你。”
這就是她為什麼願意對白若琪說出自己的過去的原因。
只要是洛賓相信的人,她便相信。
“娃娃兵?”白若琪一愣,回過頭來,眸光復雜而又心疼地看著季妍。
她知道娃娃兵是什麼,在許多衝突地區,因為常年的戰爭死去太多壯丁,暴動分子需要培養新的成員,為了讓士兵絕對聽命,於是暴動分子就抓來一些小孩,從小給這些小孩灌輸他們的戰爭理念,並且從小訓練這些小孩成為他們的殺人工具。
季妍,這個看起來這麼清秀單薄的女孩子,竟然從小就經歷那些可怕的事情,難怪,她的手如此厚繭成災,傷痕累累。
她無法想象季妍的過去是什麼樣的遭遇,所以,她無法說出合適的安慰的話。
因為,有時候,不曾親身體會過那種苦難,說出來的安慰只會顯得矯情。
白若琪無法說話地只是看著季妍,心,堵得要窒息一樣。
季妍卻看懂了她的心,她嫣然一笑,對白若琪露出了真摯的情感:“我現在沒事了,我很好,謝謝你的安慰。”
有時候,無聲,便是最好,也最恰當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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