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官員出宮之後,卻是又一次開始聚集扎堆。
當然,聚集之地還是在崔仁師府上。
崔仁師掃視了一眼大廳內所有的世家官員,才道:“真是沒想到我們昨天才剛剛聽說宣紙作坊之事,陛下今天就已經開始行動了,而且連作坊的地址都選好了,就連錢財都籌集到十五萬貫了,看來我們這位陛下對宣紙作坊是相當看好啊!”
滎陽鄭氏的鄭仁泰也頗為贊同此觀點,頷首笑道:“現在不是說這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想想,我們應該怎樣弄到宣紙作坊的乾股。這宣紙如何大家可都是親眼見過了,如此利國之神器,投入市場中必定能大放異彩、獨佔鰲頭。若是我們世家不能插上一手,對我們來說可是一大損失啊。”
范陽盧氏的盧承慶也站起來,正色道:“宣紙確實是個好東西,只是陛下肯定是不會把這作坊的控制權讓給我們世家。”
鄭仁泰道:“就算拿不到控制權又如何,只要能賺到錢,就算沒有控制權也無所謂。聽陛下早朝時的意思,顯然還為我們世家留有乾股。只是這宣紙作坊作價太高,要五萬貫一股。”
崔仁師沉思了片刻,低聲道:“只怕陛下不是衝著銀錢來的,而是衝著我世家的糧食來的,畢竟陛下已經募集到了十五萬貫銀錢來修建作坊了,如今畢竟手上缺的就是糧食了。”
聞言,太原王氏的一位官員臉色一變,道:“崔兄,你是說陛下是衝著我們世家的糧食來的?”
“陛下如今不差錢,一步卻人數,可是我們都知道陛下手中沒有多少糧食,但大唐超過七成的糧食都被我世家所掌控。而這個時候陛下卻說宣紙作坊的招股仍在進行中,你們自己說,陛下是衝著什麼來的?”崔仁師點點頭道。
“如今的糧價可是達到了一兩銀子一石米,依這個勢頭,這糧價肯定還能漲,而讓我們用糧食來換乾股,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們吃虧啊。”鄭仁泰道。
崔仁師道:“其實我們世家也吃不了什麼虧!”
“為何?”盧承慶問道。
“你不記得陛下今天頒發了聖旨嗎,聖旨一出,災民肯定都會想著去沿海之地抓海魚。我們也都知道如今還買得起糧食就只有朝廷了,而災民都去海邊了,如此自然能減輕朝廷的壓力,這時朝廷自是不用急著買糧了。”
崔仁師道:“如此一來,糧價就算是漲,也只能稍稍的上浮。畢竟漲多了,朝廷就有可能完全不買了,若是真等災民在海邊完全穩定下來,朝廷就更加不需要那麼多的糧食了,那時糧價就必然會大幅度下跌。”
“這麼說來,糧食已經不賺錢了?”鄭仁泰道。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如今還說賺錢的。不過我們世家卻不能在繼續屯糧了,應該立即停止從地方豪強、員外的手中收購糧食。同時還要想著是怎麼把我們手中的糧食給全賣出去,哪怕是降價賣也是可以的。”
“唉,被陛下這麼一弄,之前掙的那點錢只怕都要吐回去了。”一個趙郡李氏的世家官員道。
眾人都相繼點點頭。
隨後場面沉默了片刻,鄭仁泰問道“崔兄,你說我們是否應該在家主到來之前先結交一番這位陳縣子,也為之後談宣紙作坊之事提前鋪墊一番。”
崔仁師微微一笑道,“確實應該尋個機會提前結交一番陳縣子。”
“只是這位陳縣子的性格癖好有點特殊,喜歡,我們世家的女子可能讓他給糟蹋了。”一個世家官員忿懣道。
頓時,眾人想起了大殿之上,李世民下旨賜武媚給陳懿軒的場景,這可以說是他們此生見過李世民最為窘迫之時,眾人遂相繼一笑。
隨後范陽盧氏的盧承慶才說道:“就算他有此癖好,我們也要想辦法滿足他啊。當然,我世家的嫡女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我們可以挑選出一個品貌無雙的庶女送給他,以此來交好他。”
太原王氏之人說道:“盧兄說的對,挑一個品貌出眾的庶女給他。足見我們世家的誠意,想來到時再和陳縣子談宣紙作坊之事,必定能夠事半功倍。”
“就算是我世家的庶女,世人也都趨之若鶩,就這麼送給他這禽獸,真是可惜了。”一個博陵崔氏的世家不悅道。
“用一個庶女換來他對我們世家在宣紙作坊上的大力支援,這已經很不錯了。”盧承慶道。
眾人接連點頭應承,隨後開始商討該選出誰家的庶女送給陳懿軒。
許久之後,他們才商量出一個結果,那就是鄭氏的一個庶女,是鄭氏偏房庶出的女子,此女名為鄭寒薇,樣貌出挑,關鍵是年齡僅比武士彠的小女兒武媚大一歲,今年芳齡五歲。
對於挑選出來的這位庶女,他們還是比較滿意的。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黑,而眾人都還未用過膳,崔仁師便道:“諸位不如在我府上用過膳後在談如何?”
而一眾世家官員則表示不願在崔仁師的府上多加叨擾,便開始紛紛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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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崔仁師才道:“既然諸位都想要回去,那崔某就不便多留諸位了。只是崔某還是要再次勸諸位一句,務必請自家的家主儘快趕來長安城,畢竟宣紙這等大事,不是我們三言兩語就能夠決斷的,還得要家主們聚在一起來商量出個對策才是,而我們所能做的也就是多派點人回老家去反覆的催。”
“崔兄說的是,是該讓家主趕來長安了。若是錯過了這宣紙,只怕對我們世家的損失才是致命的。”鄭仁泰道。
“等回到府上,我就立即讓管家親自快馬加鞭回一趟范陽,請家主來長安。”盧承慶也表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