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是一個難眠之夜。
那些離去的世家官員,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回自家的府邸,而是成群結隊的聚在一起,商量如何應對宣紙作坊之事。
很快,他們這些人便齊聚在了崔仁師的府上。
只見一位相貌堂堂之人率先道:“崔兄、鄭兄、王兄、盧兄,你們說說就宣紙一事,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啊。”此人正是府上的主人清河崔氏崔仁師。
“這宣紙是那位叫陳懿軒的天人所制,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模樣,也不知好壞。但今晚陛下都親自前往宿國公府,想來應該是有些事情還需要交代吧,由此可見陛下對宣紙一事的重視程度。”滎陽鄭氏的鄭仁泰說道。
范陽盧氏的盧承慶點點頭道:“說不定正是因為宣紙還是一個跨時代的產物,能夠改變取代當今的竹簡呢!因此陛下才如此重視,親自前往呢!”
其他的世家之人紛紛點頭贊同。
“不管怎麼說,有關宣紙一事必須要趕緊稟報家主們,讓他們儘快商量出對策,以應對將來的變故。”崔仁師道。
“崔兄說的是,就是不知我們世家能不能在此事從陛下手中分一杯羹。”趙郡李氏的李孟嘗道。
“若是陛下想要讓利給我們世家,只怕之前在宿國公府時,陛下就叫住我等世家留下,可是卻陛下沒有。如今還想要從陛下手中分一杯羹,怕是沒那麼容易吧。”一位太原王氏的世家官員說道。
只見崔仁師搖搖頭道:“不盡然,大家不妨想想,如今朝廷是個什麼情況,想來大家都心知肚明,陛下手上是沒錢沒糧,這宣紙作坊是根本就弄不起來的。陛下這樣吊著我們,無法就是想要坐地起價,讓我們世家來一次大出血。”
盧承慶也贊成崔仁師的觀點,道:“如崔兄所言,陛下就是有意為之,想讓我們心急,讓我們世家主動去找陛下商談。如此一來,主動權也就會被陛下給牢牢的握在手裡,到時候我們就只能被動挨宰。”
“明知道是挨宰,可我們世家還是要湊上去啊,畢竟我們世家對於宣紙作坊做不到不聞不問啊!所以想要參與其中,哪怕明知這是個坑也只能往裡跳。”鄭仁泰道。
隨後,盧承慶隨口一提道:“若是我們世家能夠在新鹽上在插一腳就更好了。”
聞言,屋內的眾人都點點頭。相對於未曾見過的宣紙,這新鹽就比較熟悉了。畢竟他們都已經吃過了新鹽,也知道只要新鹽流入市場,以往細鹽、粗鹽的銷量肯定都回被擠下去。
鄭仁泰道:“崔兄,不如你去跟宿國公說說,宿國公的夫人可是你清河崔氏的人,憑著這層關係,想來宿國公不會直接就拒絕了崔兄吧。”
新鹽必定會火遍大江南北,其市場他們是可以想象到的。如此買賣,不插上一手都說不過去了。有道是有錢不賺王八蛋,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除非你傻!
其他人都相視一眼,開始紛紛的勸說崔仁師。
很快,崔仁師在眾人的勸說中敗下陣來,最後勉強說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和我世家一條心,想要從她身上尋突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愚兄勉力為之,只是成敗與否,就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
她自然指的是程咬金的新娶的夫人——崔信之長女,如今的宿國公夫人。
“只要兄長盡力了,無論成敗,我們都不會怪崔兄的。”滎陽鄭氏的鄭仁泰說道。
其他世家之人也紛紛應和。
眼見天色越來越晚,明天還需上早朝,當儘早休息。
崔仁師沉勸道:“諸位,如今天色不早了,不如今天我們就商量到這裡吧,其他事等下次聚到一起再談吧。”
眾人透過窗戶,看到夜空中有一輪彎月高高掛起。心道:確實該回府了。
眾人微抬雙手,做出告退狀,道:“崔兄說的是,我們便不打擾崔兄,先行回去了。”
崔仁師點點頭,隨後又叫住他們囑咐了一聲道:“關於宣紙作坊之事,諸位還是要趁早派人告訴自家的家主,讓他們早做決斷。最好是各位家主都能來長安一趟,聚一起商量出個對策來。”
眾人自然贊同崔仁師的所言,“崔兄放心,我們世家是綁在一條繩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知道該怎麼做的。”
“如此便好。”崔仁師笑道。
隨後一眾世家官員才紛紛離開崔府,而崔仁師則目送眾人離去,之後才吩咐自己的管家道:“明天一早便派人會一趟老宅,把宣紙作坊的事告訴給家主,儘量說服家主能夠親自前來長安。”
說過之後,崔仁師才開始走向自己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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