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當是什麼大事呢!不就是粗鹽嘛,這還不簡單,明天派人直接去鹽庫拉就成。”李世民慷慨道。
程咬金連忙行禮道:“謝陛下,謝陛下,只要有足夠的粗鹽充足,那新鹽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一眾大臣雖最關心的是宣紙招商之事,可李世民總是在陳懿軒身側,眾人心裡明白就好,可不敢當著李世民的面將此事說開來,畢竟明面上還沒有公開。再加上李世民進宿國公府之時,臉色就不大好,他們可不想觸了李世民的黴頭。
心知今晚怕是無法相商入夥宣紙作坊了,只能是另尋時機了。
可這新鹽,他們也是需要的啊!畢竟吃過新鹽之後,沒有誰願意再吃回那有苦味的細鹽了。如今聽到陛下把鹽庫的粗鹽都給了程咬金,這也就是說以後自己也能天天吃上新鹽了。
本來還因不能入夥宣紙作坊之事兒鬧心的眾人,登時心情也都好上不少。
很快這個晚宴便在歡聲笑語中結束了。
眾臣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李世民。
陛下啊陛下,你說你沒事不好好的待在宮裡,非要跑出來瞎晃悠個啥。您看,如今這宣紙作坊的事也被您給攪黃了,這下您高興了吧!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入夥這宣紙作坊呢!
雖說眾人都還沒有見過宣紙長是何模樣,但想來不會比這新鹽差多少。
頓時,眾人心裡頭都在滴血,這可都是錢啊!
又看了眼陳懿軒,最後向李世民不情不願的行了禮,終是含怨而去。
看眾人出了自家門,程咬金緊繃的心絃才舒了口氣。
雖心知一眾大臣是衝著宣紙作坊而來,這麼多的大臣都爭相入股,可是宣紙作坊就那麼點大,可謂是僧多粥少,開始還擔心懿軒賢侄處理不好此事,與一眾大臣結怨。沒想到如今陛下來了,眾人自然不敢當著陛下的面強迫懿軒將宣紙作坊的股份賣給自己。
這才將心頭的那口氣捋順了。
雖多數的大臣們都已相繼離開,可是卻也還有幾個沒走。
這些留下之人可分為兩邊,一邊是跟著李世民一起前來的,如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另一邊是秦瓊、尉遲敬德等與程咬金關係鐵的武將。
這些個武將之所以還沒走是因為程咬金故意留下他們,想將自己手中不多的新鹽送一點給他們,讓他們回家之後不至於就斷了這新鹽。同時也讓他們能在這宣紙作坊上搶先一步,好讓他們也能給家裡賺點閒錢。
留下的武將對於程咬金的這一舉動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這些人都是上過戰場的手足兄弟,對待自家兄弟向來都是大方的。
站在宿國公府外,一位大臣不襟感慨道:“這年頭,還是要有關係才行啊!不然就只能看著人家吃肉,自己連口湯都喝不上。”
旁邊的一個大臣也應聲附和道:“就是就是,看我們這些人平時與宿國公關係不咋地,所以他就沒讓我等留下,錯過如此良機,悔不該沒有交好宿國公啊。”
“誰說不是,哎!只能怪自己平時自恃清高,不屑結交武將,才會錯過了宣紙作坊。悔啊,恨啊!”
眾人連連點頭。
很快,他們便談著走著出現在了棄宅之前。
此時,棄宅之前已經來了很多官兵,他們把一眾難民重重包圍,讓其不敢妄動。
只見有一位心寬體肥、福態橫生之人,身穿官服緩緩而來,來人正是長安城府尹,名為鄭詠旭。
鄭詠旭乃是滎陽鄭氏人,祖父是當代鄭氏家主的庶子,到他這一代,就變成了一偏支。此人曾在地方擔任過上縣丞一職,因政績突出,在地方上也素有美名,因此才會被李世民調到當任這長安府尹。
鄭詠旭看著一眾被圍的災民也是十分頭疼,如今府衙大牢早已被這些災民給弄的人滿為患了。
很多被抓進牢房之人都是之前犯了一星點小事,可他們住進去之後便不願離去,你若是讓他們出大牢,他就跟你來玩命。
原因無它,歸根結底還是得說到吃上面來。抓了他們,就不能讓他們餓死在牢房裡吧,所以每天就會按時給他們派發吃食,如今坐牢的那些災民可比大街之上等著官府賑濟的難民過的不知要好上多少,至少他們在牢房裡不用擔心吃了這頓沒下頓。這也是為何你讓他出大牢,他跟你來玩命。
不用擔心受餓,被抓之人自然不願離開大牢。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這正因此,鄭詠旭才頭疼不已。
一眾大臣看到這一幕,瞬間就明白為何陛下之前進宿國公府邸只是心情不好,而且後邊還跟著個五花大綁的難民姚道真,想來肯定是這些災民把主意打到陛下的頭上,才會惹得陛下不快。於是陛下便只綁走了一個災民的頭子,其他之人就都在此,等著府衙之人前來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