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是誰幹的。”古翼楊眉,伸出手再次攬過了已經呆如木雞的張忠友,露出了一抹俊郎成熟的笑來,“這種暴行真是毫無美感。”
所有人都目睹了古翼的暴行,他們感覺他們的頸椎像是被圖釘固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手腳冰涼,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就是顫抖的眼瞼,試圖為幹澀的眼球提供最後一片堡壘。
“忠友,你說這是誰幹的?”抬起下巴指著地面上平躺的屍體,古翼很輕柔很輕柔的問道。
張忠友已經顫抖成了一團,根本開不了口。
盯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囚犯,他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明。
他是因為在北部勢力的管轄下殺了人才被送到這個地方來的,在來到這裡之後他無時無刻都在忍受著殺人後所受的煎熬。
這個世界錯了,但是他認為他的良知沒有出錯。
但是同樣是殺人犯,古翼的思想準備顯然比他要先進的多。古翼現在完全不認為殺人是罪惡的事情,那種令人戰慄的隨性讓他已經完全摒棄了人類該有的所有的良善。
脖子間結實的手讓張忠友的意識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的喉結滾了滾,只聽見自己的聲音死氣沉沉的從嘴裡滲了出來。
“是我幹的。”
清醒的意識象徵著理智的崩潰,張忠友用近在咫尺的死亡換了一種思想上徹底的死亡。
“聰明的家夥。”古翼笑了,像個惡魔。
被松開的張忠友無力的坐倒在了地上,似乎還沒有從剛才步入地獄的感覺恢複過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這一場面,還存在著的理智讓他們選擇了屈服。
事實上屈服在強者之下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這只是一種規則。
“沒錯,我是有離開這裡的方法,並且我早就有打算帶你們一起離開。”古翼拍了拍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灰塵的手,好著的眼睛側眸笑道,“我懷念外面那種腥風血雨的日子,懷念斧頭劈砍在喪屍身上的感覺,懷念人們驚恐的尖叫聲,懷念那種被人敬畏的目光所注視的感覺。”
他頓了頓,環視著周圍,像是一個正在巡視國土的國王,“你們不懷念嗎?還是說你們想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繼續消磨接下來的生活,哪怕外界已經不是我們印象中的世界。”
懷念?
在場的人都是殺過人的罪犯,他們之中或許有人有愧疚之心,但是他們最初的心終究還是變的扭曲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這就是為什麼有一些從監獄裡出去的人雖然在一開始會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但是卻總能在之後各種各樣的刺激下走上之前的道路,哪怕明明知道這條路是錯誤的。
“我想要出去……”一個瘦弱的囚犯扶著欄杆站了起來,“我想要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活著!”
他們可以無視規則,因為沒有人有權利管理他們。
“我也想要出去!”不少囚犯開始附和,他們對著古翼吶喊著,將他視為了中心。
少數囚犯一言不發的坐在眾人的後面,他們安靜等你看著古翼和周圍這些已經瘋狂了的家夥,目光死氣沉沉沒有半點情感。
他們早就沒有了激情,待在外面和待在這裡根本就沒什麼區別。
他們是徹底的失敗者,只願意龜縮在自己的殼裡,不管外面是正確還是黑暗都不願意去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