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急著回去,我們並不想傷害於若水。”注意到眸暉的劣勢,許期靠著牆無力的嘲諷著,染血的臉上笑容越發詭異,“起碼現在不行。”
現在他們要是動了於若水必然會徹底惹怒於珏瀛,而在南部最高首領的壓力下哪怕是交接城的秦楓也絕對無法反抗。
眸暉咬牙,跪坐在雪地裡面沉重的呼吸著,盯著墨文和許期的目光警惕且帶著殺意。
沒想到眸暉竟然能夠逃出了自己的鎖定範圍,墨文習慣性的笑了笑,再次對準他釋放異能。
似乎也覺得自己已經沒了逃跑的可能,眸暉將他的全身都堅硬化,不管不顧的從正面就朝著墨文撲了上來,似乎打算玉石俱焚。
可惜他在離墨文還有一米多遠的時候身體就已經和他的大腦斷開了聯系,像是綻開的煙花一般迸裂出塊塊的血肉。
墨文喜歡殺人,但是卻對折磨人沒什麼興趣,除非是特殊情況,否則他一般都會一擊致命。
這和醉無夜完全不同,醉無夜偏愛於折磨人,他手下的人命大多都是在被折磨的時候被迫死亡的。有時候醉無夜根本就沒有動殺意,但是卻能享受的將人折磨至死亡。
所以此時被墨文鎖定塞眸暉已經必死無疑。
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瞼,卻在目光所最後觸及的外界,看到了於藍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蘇輓歌。
腦海裡突然冒出的這個名字喚起了他塵封已久的記憶,讓他想起在曾經那個悶熱的雨林中,一身狼狽卻依舊笑容自信的女人。
“兄弟們,我來救你們了。”
清越的聲音比鳥鳴聲還要悅耳,如同盛夏清涼的微風。
眸暉臨死前盯著於藍的目光讓墨文有些不悅,他微微側身捂住於藍的眼睛,一腳踩碎了這顆僅有的頭顱。
抬腳藉著雪擦了擦自己腳底的血漬,他這才轉身原路返回。
“老大……”
很快發現自己被丟在了這裡,許期捂著頭上血淋淋的傷昏昏沉沉的苦笑了一聲。
知道這裡不能久留,他扶著牆穿進了一個小巷,搖搖晃晃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這片雪地裡面又沒了聲響,隱隱能聽見遠處傳來嬰孩的啼哭聲,卻襯的這裡越發的安靜。
目睹了一切的昌黎從房簷上抬起了頭,雙眸已經紅的徹底。
躺在雪地裡面的那個死無全屍的人,是曾經和他並肩作戰的戰友。
恰好在這時看見於若水正飛快的往這邊趕來,他低下頭,再次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察覺到不對的於若水全速趕了過來卻還是來遲了一步,她看著眸暉的已經看不出原型的屍體,表情變的有些猙獰。
顧不上去給眸暉收屍,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飛快的又朝著她的旅店奔去。
從始至終她連半點傷心的情緒都沒有露出來,只有一種自信心受挫後的惱火。
再次從房簷上探出了頭,昌黎的神色有些冷,他對於若水的態度感到了心寒。
眸暉的忠心他是清楚的,要是他知道他死後只換到了這麼一個死無全屍的結局會不會懊悔?
“道不同不相為謀嗎?”昌黎自嘲的垂眸道,躍到雪地裡面用手一塊一塊的撿起眸暉的屍身。
“去t的道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