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看都沒看他一眼的就從這條小路的正中央疾行而過,渾身的戾氣似乎令雪都遠離了他的周身,四散奔逃。
原來這就是強大的人……
自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的男孩只看到一雙修長的腿從自己的面前走過,他張了張嘴,卻渾身顫抖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越發急促的呼吸著。
這種顫抖或許是因為天氣的寒冷,但是更多的則是這個男人所帶給他的陰冷感。
天氣的冷是身體上的冷,但是這個男人給他的冷,是一種痛擊靈魂的冷意。
這種陰冷甚至要比天氣的寒冷還要令人百倍痛苦。
“等一下……”在短暫的顫抖過去後他忽然爬起來朝著墨文追去,可惜墨文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我也想變的強大……”踉蹌的絆倒在地上,男孩無力的靠在了冰冷的牆邊,似乎連鼻子都要被凍住了一樣無法呼吸。
“請您等等我……”
“哥哥,我們回家吧。”趕緊上前拉住男孩的手,女孩裹在棉衣下的小臉也凍的發紫。
她水汪汪的眼睛注視著男孩,咬著下唇倔強的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非常害怕男孩也會出什麼事,因為只靠她一個人根本就撐不起整個家來。
“好。”回身抱住自己的妹妹,男孩最終還是不得不繼續面對現在的人生,他拉著女孩的手,也艱難的消失在了暴雪之中。
而墨文追了十分鐘左右的時候就發現暴雪已經再一次掩蓋了於藍曾留下的痕跡,入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連行人都少見一個。
“藍藍……”失去了方向的他再一次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只能藉著本能尋找於藍的蹤影。
可惜因為暴雪的原因他的視野最多隻有十米左右的距離,在這樣的惡劣條件下他要尋找於藍更是難上加難。
“藍藍!”他站在原地,像一隻暴怒的兇獸一般低吼道,陰冷的聲音在風雪之中更添了幾分寒意。
失去於藍的感覺再一次襲上心頭,讓他原本就薄弱的理智驟然粉碎。
“於藍,你給我回來!”
再一次被拋棄的感覺令他這一段時間剛剛平靜下來的某根弦又重新複蘇,如惡魔一般帶著猙獰的笑意,抬起頭睥睨著這個世界。
如果一個人得了某種特別的病,在治療期間斷藥的話病情極有可能複發,並且第二次病情的發作要比第一次要嚴重的多。
而現在的墨文就是這個得病的人。
他曾以為他得到了解脫,可是在某根弦斷裂的時候他就會被更加瘋狂的偏執感剝奪所有的理智。
這樣一直反反複複的話,最終他會徹底的變成一個瘋子,一個惡魔。
這段時間連他自己幾乎都要認為他是一個正常人,但是這一種虛假的映象終究還是被無情的擊碎了。
“於藍……藍藍……藍藍……”
他站在原地仰起頭一遍一遍的的默唸著這個名字,冰冷的雪花讓他的心髒都冷了下來。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沉重的呼吸聲幾乎填充了他的大腦,理智被黑暗所吞噬,思維被瘋狂所淹沒。
下著這麼大的暴雪她也要離開他嗎?
她就這麼不珍惜她自己,不考慮他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