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寒江笑了一下,撩起袖子露出自己手腕上的紅塵飲翠:“這玉鐲是儲物魂導器,和我這隻恰好是一對。”
千仞雪眨眨眼,也許是“一對”這個詞取悅了她,讓她心裡的甜意頓時上升了許多,連帶著對手腕上的鐲子都更喜愛了幾分,愛不釋手地撥弄著,時不時還湊到雪寒江手腕邊比一比。
此時的千仞雪看起來半點也沒有旁人眼中那麼高貴冷豔,倒像是最普通不過的、陷入粉紅色泡沫中的少女。
雖然,這個少女比雪寒江年齡都大了三歲,已經是個剛剛滿過二十九的奔三女青年了,但歲月幾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看起來最多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另外,年齡其實從來都不是問題。
因為突破封號鬥羅,壽歲就能有三百,至於成神後那更是直接不老不死,差的這區區三歲簡直不值一提。
……
依若送給千仞雪的那隻玉鐲與多年前留給雪寒江的那一隻,是用同一塊空間玉原石琢成的一對,所以細看之下紋理大致相同,只是顏色上稍稍有些區別。
雪寒江的那一隻雖也是半透明質地,但裡面大部分都是由深及淺的紅,其中只有一條細如飄帶的線條是翠綠色,看起來像是新鮮的柳枝上,那燃燒著灼灼的火焰。
千仞雪的那一隻裡面則是顏色淺淡的紅——或者說是粉,與透亮的綠將融未融,顏色看起來更接近粉綠色,如枝頭上桃花一般嬌俏可人。
千仞雪抬眼看著雪寒江,指著自己手上的粉綠色玉鐲:“這鐲子有名字嗎?”
雪寒江想了想,搖頭:“沒有。”
千仞雪又指著雪寒江手腕上的那一隻:“那你的呢,有沒有名字?”
雪寒江如實回答:“本來也沒有,後來我給它取名為紅塵飲翠。”
“紅塵飲翠……”千仞雪沉思片刻,笑起來:“那我的就叫它……紅塵灼微!”
雪寒江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灼微,灼灼桃花青山翠微,很貼切。”
千仞雪把紅塵灼微小心的藏在袖子底下,然後拉著雪寒江坐在鬥羅殿門外的臺階上,依偎著看起了滿天的繁星。
武魂城位於南方,就算是冬至也沒有下雪的跡象,只是氣溫較白日裡更為寒冷一些。
而這區區的寒意,自然不會影響到雪寒江和千仞雪二人。
雪寒江看了一眼千仞雪,福至心靈地取下自己身上的斗篷給她輕輕披上,放柔了聲音問道:“對了,阿雪,你現在已經到第幾考了?”
“阿雪”這個稱呼是千仞雪強烈要求的。
雪寒江剛開始沒覺得有哪兒不對,喊出來以後才猛然反應過來,和自己關係稍親近的女孩子們好像都是這麼叫自己的。
至於其他人,都是叫的自己小雪,而這……又正是千仞雪的小名。
雪寒江:……
罷了,誰讓他們名字裡都只有一個雪字叫起來最順口呢,以後乾脆讓其他人改口叫別的,比如說……
小寒,恰好和小雪湊成了兩個節氣。
千仞雪才不管雪寒江此時在胡思亂想什麼,摟著雪寒江的手臂,小聲回答:“我已經過了第五考,等什麼時候能在爺爺的攻擊下堅持一炷香時間就算透過第六考。”
雪寒江挑了一下眉頭:“在極限鬥羅手底下堅持一炷香?這麼長時間?”
一炷香和一柱香可不是同一個計量單位,前者半個時辰,後者只有五到十五分鐘。
而要讓千仞雪以魂鬥羅境界,在極限鬥羅千道流手裡堅持半個時辰……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是不是很……”千仞雪剛想說什麼,忽然想起在先前的短暫交鋒中,自己身邊這人竟然小勝了爺爺一籌,於是嘆了口氣:“哎。”
雪寒江安慰了幾句後,繼續問到:“那你現在呢,能堅持到多久了?”
千仞雪撇嘴:“現在已經好很多啦,能堅持差不多四十來分鐘,可這已經是極限了……”
雪寒江沒再說什麼,將千仞雪的腦袋摁在自己肩上,輕柔而堅定的說:“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