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水裡的各種蟲子還是躲不過的。
這些長得像螞蟥卻有一口好牙的蟲子雪寒江並不認識,但也大概體驗出了它們的威力。
雪寒江此時肉體的防禦並不低,但仍然極為輕鬆的就被這些蟲子咬開了。
一隻兩隻還好,被蟲子重疊著堆滿全身的體驗讓雪寒江眉頭緊皺。
不致命,但膈應,對有潔癖的雪寒江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傷害。
……
雪寒江眯著眼睛看著自己手腕上那些吸血的蟲子一個個吸足了血,然後和身上其他的蟲子一起摔落進腳下的水池裡,空出來的地方很快就被另一條蟲子霸佔。
今天他被關進來的第二天,雖然還是難以適應,但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
漆黑陰冷的環境裡,雪寒江不僅覺得冷,腦袋還有些發暈。
顯然是在不間斷的失血中,造血能力暫時有些跟不上,導致身體裡的血液流失過多。
“咯吱”
水牢的門被開啟,負責照看雪寒江的那個小侍衛走進來,順著石柱走到他的身旁。
似乎是猶豫了一會兒,小侍衛伸手捏開他的嘴,給他灌了一瓶味道古怪的藥水。
雪寒江垂著頭,似乎沒有力氣掙扎,乖順得像一頭失去了抵抗能力的猛獸。
雪寒江察覺到藥水入腹後沒有想象中的難受,反倒是那些掛在身上的蟲子在一瞬之間就如同下餃子一樣爭先恐後的離開了他的身體,似乎他身上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雪寒江有些意外的抬起頭,卻發現這個小侍衛給他餵了藥以後就保持著伸出手的動作,眼眶通紅似是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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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衛皺著眉撩開雪寒江的亂髮,露出他唯一沒有受傷但蒼白得可怕的那張臉:“……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雪寒江雖說此時腦子不太清醒,但還是能察覺出這個人有些不對勁,目光一冷,以精神力為輔,出人意料伸手抓住了小侍衛的脖子。
——這是雪寒江常年累月中培養出來的殺戮本能。
但由於虛弱,所以雪寒江此時本該冰冷的質問顯得格外的輕柔且沒氣勢:“……你是誰?”
小侍衛下意識的抓向雪寒江卡著他脖子的手,卻只摸了一手溫熱的血。
——他的手上,也被蟲子咬過,並且在剛才的動作中,傷口崩開了。
小侍衛的動作一下子頓住,有些慌亂的說:“我……我是來帶你離開的,你、你的手……先放開我,我……”
雪寒江愣了一下,雖然這個人面容、聲音甚至性別與說話習慣都與千仞雪不同,但此時想救自己且還能接近此處的,除了千仞雪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雪寒江鬆開手,扯起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千仞雪,你理智一點,帶著我是走不掉的。”
千仞雪抿著唇,掏出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一串鑰匙,挨個試著開啟雪寒江身上的鎖鏈。
雪寒江見千仞雪這個樣子心底有些複雜,嘆了口氣:“千仞雪,我們可是敵人,你不該管我。”
千仞雪此時已經開啟了雪寒江的兩隻腳鐐,正在開手上的鎖鏈,聞言卻連動作都沒有停半點:“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到時候要打要鬥都隨便你,但前提是你得活著。”
雪寒江在千仞雪攙扶下落地時,右腿小腿處那些碎裂的骨頭刺進血肉裡,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不過也因為這一下的劇痛,倒生生逼出了他幾分力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