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廂房中,唐三與獨孤博相對而坐。
一盞茶前,獨孤博透過昊天錘與雙生武魂外加如意百寶囊初步判斷出了唐三的身份,短暫的交手後,兩人進了這間茶樓詳談。
唐三小心翼翼地將小舞放在自己大腿上,看了獨孤博一眼,微笑著說:“你地頭髮已經變回了本色,看來體內的餘毒應該也化解的差不多了,恭喜。”
“看來,你真的是小怪物了。”一聽這話,獨孤博臉色稍稍放鬆,露出幾分好奇:“可是,你怎麼變得這麼英俊的?你教教我,說不定我也能返老還童。”
唐三苦笑道:“哪有那麼容易,這是我武魂二次覺醒後,繼承了母親的部分基因才產生地變化。”
當下,他毫不隱瞞的將當初自己與父親離去後發生的一切講述了一遍,就連自己去殺戮之都的事也沒有省略,一直說到星斗大森林中發生的一切。
當唐三說到雪寒江瀕死失蹤以及小舞為了救自己而獻祭時,他的目光已經完全凝聚在了小舞的本體之上,悲傷的眼神說不出的溫柔。
獨孤博目瞪口呆的聽著他講述完了這一切,這裡面的資訊量實在太大,讓他也不知說什麼好。
許久以後,獨孤博才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還真是個小怪物。”
在年輕一代魂師中,唐三毫無疑問的是驚才絕豔的,不管是天賦還是潛力亦或者是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所有魂師夢寐以求的。
但這一切要是捧到他的面前他是決然不會要的。
因為實在太苦了。
這是普通魂師想都不敢想的苦啊!
艱苦的修煉、父母的悲劇、兄弟拼死、愛人慘死於獻祭……這所有的一切如萬鈞泰山一般,就這麼被他抗在尚且稚嫩的肩膀上。
很多時候與他打交道的人都會下意識的忽略,眼前這個人只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罷了。
果然,非常之人是需要經過非常之事的。
獨孤博不禁又想起了另一個少年人。
他同樣的驚才絕豔,甚至比唐三更甚幾分,但經歷絕對不比唐三好多少。
……如今更是落得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下場。
落在武魂殿的手中,指不定被折騰成什麼樣了呢。
獨孤博默了許久,忽然問道:“小怪物,你如今有什麼打算?找武魂殿報復?”
唐三搖頭:“我只是一個區區魂帝,瘋了才會跟武魂殿硬碰硬。父親當年犯下的錯我可不會再犯一次。只有積蓄到一擊必殺的力量我才會動手,你放心吧。”
獨孤博點點頭,倒也沒說什麼。
唐三看了一眼窗外,挑起眉梢:“老怪物,倒是你,你怎麼會和雪崩那種人在一起?這種人值得你去保護麼?不說小雪,就連雪清河也比他更強吧。”
獨孤博笑了一下:“小怪物,你還是太年輕了,有些東西,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唐三心中一驚,忽然就想起了當初囚禁雪寒江的正是雪清河,不過這件事只有他們幾人知道,獨孤博不知道才對,還是說,雪清河又做了什麼?
想到這裡,唐三眉頭緊皺:“你是說……雪清河有問題?”
獨孤博默默點頭:“你所看到的雪崩的確紈絝,但你可知他為何如此不堪?呵,這都是雪清河逼出來的啊。”
“皇家的關係,令人噁心得很,兄弟相殘父子相殺的例子多了去了。”沒等唐三詢問,獨孤博繼續說:“當初雪寒江的母親離開後,曾被暗殺過數次,其中一次更是用的我的碧磷蛇皇毒毒素,不過他因為有毒免疫體質這才躲過了這一劫。
……那個時候他才四歲,什麼都不知道,粉嫩嫩一個小孩兒,懵懂得可憐……再後來,直到七歲離開皇宮都是以冷宮公主江雁作為保命符。當然,要是他沒有離開皇宮,要麼早就死了,要麼和如今的雪崩不會相差太多,要不然偌大一個皇室,不至於才這三個皇子。”
唐三是第一次從旁人口中瞭解到這些,心裡頭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似的疼了起來。
四歲,七歲……
這兩個詞在唐三腦子裡轉了一圈,想起與雪寒江初見時,那個扮做少女的小孩心機有些可怕,當時他就覺得有異,但又不知何處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