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傑拽著單鴻一直往前走，都快到大門口了單鴻才掙開：“我說老張你不至於吧？”
張世傑回頭，半是惱怒半是羞的說：“屁，至於得很！”
雪寒江和碎魂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好奇：“老張，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唉……這件事……”張世傑鐵打的臉皮竟然在短短三秒鐘之內變化了五種以上的情緒，複雜的表情最後成了不堪回首，能看得出來他十分逃避這個話題：“……算了，沒什麼。”
一邊的公孫情表情複雜的搖搖頭，目光隱晦的掃了一眼身邊的張世傑：“小雪。”
雪寒江點頭，他雖對這件事情有些好奇，但是他並不是不分輕重的人，既然當事人已經明確表示了不想再提，那他必然不會再繼續追問。
張世傑苦笑著擺擺手：“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告訴小雪也沒關係。”
“咳。”公孫情低頭咳嗽掩去笑意，隨後正色道：“這個事情要從去年的學院交流賽說起……”
陰山草原上的學院向來是為各大部落輸送精英魂師的地方，而這些學員從學院畢業以後就會分到各自的部落裡直接參與部落的各項事宜，其中不乏危險度極高的活計，所以學院之間經常以交流賽的名義來進行實戰訓練，這交流賽每次的賽制都不一樣。
“去年的交流賽是放在晴晝森林外圍進行的，每個人身上都會有一塊三件套中的通天石，在試煉中可以抵擋一次致命攻擊並將試煉者踢出試煉場，這種淘汰一直到一共一千多個試煉者只剩下十個隊伍為止。”公孫情講完賽制以後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構思該怎麼繼續講吓去。
單鴻顯然是知道事情經過的，但他一直沒說話，只是把帶路的步伐放緩了些，一行人慢慢朝前走。
“進試煉場的時候依舊是以五個人為一隊，我們和老張是學院裡的老搭檔了所以那次試煉也被分到了一起。”公孫情：“試煉場裡主要的敵人不是魂獸而是其他隊伍的人，這種混戰誰都不想被淘汰也誰都不想被撿漏。”
雪寒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賽制，但很顯然這種賽制的試煉效果極好，在這種試煉裡每一分鐘都是在生死之間徘徊。
公孫情顯然也被記憶帶回了那段試煉中去，過分陰柔的面容沾染了戾氣顯得凌厲：“我們的隊伍落點不是很好，周圍就是一窩百年魂獸幽冥狼，雖然百年魂獸我們對付起來並不難，但足足十頭幽冥狼還是把我們攆得到處逃竄，從狼爪逃脫後我們每個人的魂力都消耗了大半，其中以幽幽和鴻哥的魂力消耗最為嚴重。”
“試煉一共七天，我們足足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躲避狼群追殺上，好不容易休息了一夜魂力恢復得差不多了又遇到了其他隊伍的人，雖然打贏了但幽幽也被淘汰出局，只剩我們四個魂力不多的人在繼續堅持。”
“第二天和第三天我們都是躲在邊緣區恢復魂力，誰知道結界居然在不斷縮小，跟在我們後面的一個隊伍被結界線超過，身上的通天石直接被啟用，整個隊伍直接傳送出局。”
公孫情苦笑了一下：“我們一路上且打且躲還是被其他隊伍追上，本來都以為要團滅了，沒想到我們運氣又突然好了，在山崖下頭髮現了被藏起來的穿心弩，這穿心弩的效果就是擊碎別人身上的通天石，雖然只有五發但也足夠我們把追殺我們的隊伍淘汰出局。”
“唉。”一旁的張世傑嘆了一口氣，接著說：“成也穿心弩敗也穿心弩，我們隊伍四個人有三個都是被穿心弩給淘汰的，後面就只剩我一個人在裡頭，但這一次我一個人都沒遇到，等到第六天了才遇到一個差點被魂獸殺了的人，而我又因為看上了魂獸守著的那把穿心弩出手救下了那個人。”
雪寒江察覺到張世傑面部表情的微妙變化，停下腳步看著張世傑：“你救的那個人難道就是先前我們在外面見到的那個人？”
“……對。”張世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他叫言笑川，我出手打死了魂獸以後本來想順手把他淘汰的，但他說他當時也是散人，想跟我臨時組隊，而我禁不住他好言相求，又看在他是治癒系輔助就同意跟他組隊了。”
公孫情拍拍張世傑的肩膀，同情中帶著一點幸災樂禍的說：“本來一切都很和諧，老張跟言笑川配合還行，淘汰了不少散人，結果後面只剩下二十來個人的時候言笑川被一個三人隊伍圍了，老張折回去救他陷入苦戰，結果言笑川轉頭就跑，末了還拿著老張的穿心弩回頭一箭就把老張送出來了。”
雪寒江愣了一下：“這樣也行？”
張世傑搖搖頭：“唉，是我識人不清。”
雪寒江雖然覺得言笑川的做法從道德角度來說十分令人不齒，但從理智的角度來說他們本就是敵對的，在這種情況下臨時組成的隊伍本就關係脆弱，被賣了也實屬正常。
不過雪寒江看到張世傑悲憤且鬱悶的樣子這句話始終說不出口，只好也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沒事，鴻哥不是說待會兒有個比賽嗎，我們就在賽場上把這口氣給出了。”
單鴻也點點頭：“就是，待會兒兄弟們給你出氣！叫小雪替你把言笑川那傢伙揍得他親媽都認不出！”
“妙啊！”聽單鴻這麼一說張世傑愣住了，目光在雪寒江和碎魂的身上來回轉，最後停在雪寒江身上：“咳，小雪，我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雪寒江當然知道張世傑到底是什麼意思，覺得有些好笑的同時順從的點點頭：“當然。”
“好！”張世傑湊到雪寒江身邊：“那個……”
雪寒江把張世傑的爪子從手臂上扒下去：“待會兒一定待會兒一定。”
“說定了哈！可不許誆我！”
張世傑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只這麼一會兒又恢復成了眾人熟知的歡樂模樣。
只是雪寒江每每看到張世傑撒歡的樣子就總是能想起戈藍家裡養的那條據說是來自北方的大狗。
嘖，不知道自己離開以後戈藍大哥他們那邊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單鴻見張世傑恢復原狀也分出心思來給眾人介紹進行儀式的地方：“順著這條路再往裡走一段就是進行洗禮儀式的地方，也是我石林部落的長生殿，也叫石林長生殿，裡面放著族中去世的人的生前之物，由族中族老看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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