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和雲涯卿對視的瞬間,雲涯卿不卑不吭清澈的目光並不像是一個被人揭穿老底的人應有的目光,而且他們對視時,不知為何他感覺心裡一陣異樣,很想保護她。
這種感覺沒有由頭,也許是因為雲涯卿是那個人要保護的人吧!
瀋海天看向夜懸,心裡微沉,璽竹寒長了一張娃娃臉,讓人覺得親近幾分,但夜懸就像是在寒湖裡經歷百年錘鍊出來得一把利劍,劍未出鞘,便讓人感覺到了他的冷。
他緩過神來道:“本來是要處死她的,但她一夕之間修為被廢,從此不能修煉,所以朕網開一面,將她發配北獄,自生自滅。”
“那她怎麼又回來了?”夜懸冷道。
瀋海天搖了搖頭,嘆息道:“當年朕見雲遲天賦異稟,便做主讓太子和雲涯卿立下婚約,可是當年事發突然,群民憤怒,朕迫於壓力,便草草的下旨將雲涯卿發配北獄,可如今三年過去,太子也到了該立正妃的年齡,故而才將雲涯卿召回帝都。”
“本來應該馬上將婚約廢除,可太后去世,婚約廢除儀式也就被推遲了。”
一番話說得毫無破綻。
如果不是瀋海天知道一部分真相,只怕他自己都要信了這番話。
可惜當年他一時心軟沒有殺了雲涯卿,若知今日,三年前他就該毫不猶豫的處決了雲涯卿。
然而他不知道,就是因為當年他的一時心軟,才讓他後來繼續坐在這皇位上。
璽竹寒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可是既然沒有解除婚約,那現在怎能殺了雲涯卿。而且當年的事情雲涯卿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怎麼今日五大家族還想殺了她,這五大家族也不是什麼德高望重之輩,竟然是這般不理智的人,虧得還是五大家族。”
不管當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雲涯卿是不是真的殺害了雲遲,憑噬沌國的實力早晚會查個水落石出,現在雲涯卿是那個人要保護的人,他自然得向著雲涯卿。
聞言,瀋海天臉色微微一僵,很是難看。
五大家族是瀾滄國的頂尖勢力,五大家主見了他都不用行禮,然而在璽竹寒嘴裡竟變成了這樣。
這是在打他瀋海天的臉,然而他還不能反駁。
“使者說得是,回頭朕一定會說說五大家主。”
夜懸無語的看著璽竹寒,不禁為噬沌國的未來堪憂。
璽竹寒摸了摸鼻子,不解道:“你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五大家族確實是太上不得檯面了嘛!”
瀋海天:……他剛剛都表態會說說五大家族了,難道璽竹寒還要他懲罰五大家族嗎?
五大家族的家主。
他說說還可以。
懲罰?
他還是不能的,畢竟如今是五個大家族牽涉其中,而不是一個家族啊!
他雖然貴為一國之君,但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哪怕是帝皇,實力不夠,還是得伏低做小。
這也是幸好他也是武靈王強者,否則……他這帝皇的日子過得不堪設想。
但……
瀋海天眸光一閃,道:“使者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嚴厲處置。”
雖然動不了其他幾個家族,但云家已經沒落了,雲橫從武靈王掉到武靈將,就算沒有使者發難,雲家也會被擠出五大家族。
如果這件事由他親自做,正好可以迎合使者。
此時在雲家將一屋子東西摔得稀巴爛重傷臥床的雲橫還不知道將大禍臨頭。
璽竹寒看都沒看瀋海天一眼,疑惑的目光看著夜懸,不明所以。
夜懸無語的動了動唇,這就是他將來要侍奉的主君啊!
無形中,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隨即他將目光轉向瀋海天:“既然話都說清楚了,那我們和雲涯卿就走了。”
長時間沒有等到回答的瀋海天反應過來:“啊!哦,好好好。”說著就要送他們出宮。
夜懸微微擋手:“不必。”
說完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璽竹寒疑惑的看了夜懸背影一眼,笑嘻嘻的衝雲涯卿招招手:“走吧!雲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