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長老的話聽的其餘長老一愣一愣的,簡直駭人聽聞。
八長老冷眼譏諷:“六長老高見,大長老泡了一壺茶,你喝茶嗆死是不是也要怪大長老?”
六長老老臉憋的紅,別過臉沒有再說話。
在大廳裡鮮有開口的二長老突然說道:“我們是來商討事情該怎麼解決,而不是像一群孩子一樣嘰嘰喳喳的吵個沒完,這麼大年紀身居要職,傳出去成何體統!”
“二長老有話就直說,再買關子,山下那幫人指不定什麼時候衝上來把我們的老窩給端了。”
“依我之見,他們上武夷山無非是想要一個結果,想要證明我們玄元劍派仍是跟正道是一條心,他們雖然放出話來要搜山,但是,如果我們同意緝殺陸雲野,他們沒有藉口更沒有膽子真的敢在玄元劍派撒野。”
“短短數個月,雲天盟蠢蠢欲動,此時正道不同氣連枝、同仇敵愾等同羊圈破了大洞,狼群只需等待時機,羊遲早是它們腹中之物。為玄元劍派乃至正道之士,我們都應該暫時放下恩怨,一致對外。”
“再說了,陸雲野是玄元劍派的一份子,此時就算不是因他而起,為玄元劍派做出犧牲有何不可?換做是我,用我一人之命換取武林之安危,有何不可?”
二長老說到後面,字字咬的極重,聲音更是激昂,恨不得自己替代陸雲野隻身赴死。
許久。
四長老晗首贊同,道:“我支援二長老的做法,陸雲野殺害墨千城是大長老及諸多武林高手親眼所見,這件事是鐵板釘釘的事實,這其中是否有仇殺、誤會,另當別論,九大門派不會藉機打壓玄元劍派,但是雲天盟會趁機讓十大門派傾覆。”
“九大門派只是讓我們下一道懸賞令,以陸雲野的武功,沒幾個正兒八經的一流高手還真擒不住,更何況傷他性命?一道懸賞令而已,下了就下了,九大門派再給它幾個膽子都不敢搜我們玄元劍派的山門!”
搜武夷山,無異於是在抽玄元劍派的耳光!
這天下第一的名頭純屬放了屁!
諸多長老的眼光閃爍,在思索。
主殿之上的唐之軒背影沉重,長老們的談論盡收耳底,清咳數下:“陸傑曾為玄元劍派立下汗馬功勞,數十年忍辱負重,玄元劍派欠他的何以償還,陸雲野是他唯一的血脈,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會輕易下懸賞令。”
唐松眯著眼睛,玩味道:“哦?不知道掌門的水落石出只得是什麼,是陸雲野親口承認?”
“我活了一把年紀還沒見過哪個賊會親口承認自己就是賊的,倒是想開開眼界。”
唐之軒意味深長的看了唐松幾眼,道:“會讓如願的。”
“我很期待。”
“掌門,那山下的人該怎麼打發?我看他們是鐵了心的,要麼搜山要麼懸賞令,其他門派還好說,就是雲峰.......雲峰那邊........那邊.........”
“五長老,吞吞吐吐的,連個話都說不清楚,雲峰舉派而來,全派上下盡是素縞,墨月離更是捧著墨千城的靈位,玄元劍派不給出一個交代,這事很難辦。”七長老聲音暗沉,死的是雲峰的掌門,他們上山討債合情合理。
“他們要上山便讓他們上山,有什麼問題我來解決。”
唐之軒的身影緩緩走出主殿,留下這麼一句話。
唐松滿臉不悅,拂袖而出,冷冷道:“好大的口氣,我看你怎麼應付。”
三日之後。
武夷山下的九大門派率一千人上山,為首的是雲峰幾位,寧葉蓮頭裹一條白巾,身披素衣,墨空明亦是如此。
走在幾人正中間的是墨月離,披麻戴孝,一雙眸子看出任何情感波動,像一潭死水平靜的可怕,更像是冰窖,冷不可言,手捧著墨千城的靈位,身後跟著一口棺材,一步一步。
肅穆!
玄元劍派守在山門口的弟子出奇的安靜,古井無波,沒有阻攔,沒有多餘的動作,唯有目光注視。
而這,是唐之軒的意思。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