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野與茗瑤喝下茶水之後並無異常,隨之懸著的心緩緩放下,但對陸淵霆猶是留有戒心。而陸淵霆並無真正加害陸雲野之心,於她而言,若是真的想取陸雲野的小命,他會用自己的武功堂而皇之的幹掉陸雲野。
不過陸淵霆向來崇敬強者,陸雲野昔日在雲州城使得他生平僅此挫敗在同輩人之手,本來就想著日後有機會再同陸雲野較量,所以即便是陸雲野假冒雲天盟神殿護法他也沒有動怒,反而讓他搭船渡海。另外則是這神殿護法的令牌早就在司徒南的手中,司徒南什麼樣的武功陸淵霆是十分清楚的,陸雲野的武功在自己之上或許能和司徒南不相上下,但要在司徒南的手裡搶到神殿令牌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再者,他拿神殿的令牌就是因為料到此事?故而,陸淵霆則信了陸雲野所說的,令牌是司徒南親手贈予的,而且在雲州城陸雲野能將竹葉青的解藥奉上也令得陸淵霆對他得好感大增,注入此般,陸淵霆便讓他們藉機搭船,而他們的船本就是來接應配合劍魔老人引燃火藥的六旗弟子的。
至於茗瑤,陸淵霆就更加不在意了,茗瑤的武功尚且不如自己,而看樣子兩人倒像是私奔一樣,更不可能對自己出手了。
良久,雲天盟的侍從時不時端上一些水果飯菜,只是陸雲野與茗瑤皆沒有動手吃下的意思,而陸淵霆則不再理會,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聖子,船已到雲州城渡口。”這時站在船板上的老劉站在船艙外提醒道。
“你送陸護法以及護法夫人下船吧,隨後再趕到劍魔山一趟就是了。”陸淵霆猶有趣味的看著陸雲野以及茗瑤,護法、護法夫人二字乃是他刻意為之。
陸雲野拱手抱拳,道:“多謝聖子款待,後會無期。”坐了一趟別人的船,且不論雙方是否有所恩怨,一聲“謝謝”乃是教養。說著就如同來時一般,摟著茗瑤的腰下了船,而陸淵霆依舊沒有動手的意思,那人說了聲“恭送護法”之後便又上了船,又朝著劍魔山的那頭飄去。而在船艙之時,陸雲野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這才知道雲天盟已經盡數將九大門派的船給毀了。
陸雲野屹立在渡口處,長呼一口氣。
茗瑤笑道:“怎麼,陸護法上了自家的船還害怕嗎?”
陸雲野反口道:“本護法怎麼會怕,是護法夫人怕了吧,你看看,我的手心都是你的汗。”
茗瑤嗔道:“一口一句護法夫人,你倒是不怕墨妹妹生氣。”話是這樣說,但聽到陸雲野親口說之時,她的心裡仍是樂開了花。
陸雲野坐了下來依靠在渡口的一顆歪柳樹下,看了幾眼開的遍地的亂神草、定魄草,此時非彼時,陸雲野的心態早已與之前到渡口時聽劍魔老人講起亂神草、定魄花的故事那份震撼,不到一個月,經歷了一次廝殺之後對於亂神草、定魄花的認識也就更深了,由那時的震撼漸漸變成了現在的敬佩與蒼茫。
人生得一如此知己,生死已無謂,由花及己,未免不覺得一陣可笑。
茗瑤不知為何突然之間陸雲野會看著眼前這些怪異的花草入了迷,問道:“雲野,怎麼了,是這花草有什麼奇怪嗎?”
陸雲野淡笑道:“茗瑤姐姐,你還記得劍魔老人說的亂神草、定魄花嗎,它們就是。”
茗瑤驚叫了一聲,道:“啊?這些花草就是那些劇毒之物?那你還坐的那麼近,快快走開些。”
陸雲野一把拉過茗瑤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附近,各指著一株異常翠綠與一株枯敗的亂神草、定魄花,道:“你看,它們並蒂而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生死同心,真是令人豔羨。”
經過陸雲野這麼一說,茗瑤俯下身子細看,果然,亂神草與定魄花一莖而生,不由得嘆道:“古有梁山伯、祝英臺死後雙雙化蝶,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親眼見到一莖而生的花草,且有真實的故事,情字,真是一個謎。”
陸雲野忽然說道:“茗瑤姐姐,你是不是經常在寒梅宮吃不飽飯?”
茗瑤被陸雲野突然這麼一問,雲裡霧裡的,疑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我在寒梅宮一直都吃得飽。”
陸雲野正兒八經嬉笑,道:“在臭道士那裡,我不是說了麼你力氣這麼小指定是沒吃飯,剛剛摟著你的腰時,那麼細,估計就是在寒梅宮打小餓著了,沒想到寒梅宮這麼窮,沒飽飯都不讓我的茗瑤姐姐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