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到學校才發現,化學課本忘帶了……
一定是昨天腦袋被撞成漿糊了。
我急急忙忙跑去1)班,方楚楚和連冠男卻都不在位置上,最糟糕的是鍾偉禕和陸林也不在,只有張健。
我只好硬著頭皮拉著門口經過的陌生女生讓她幫我叫一下張健,對方回以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跑到
張健的位置上敲了兩下,然後緊急“著陸”拉著她的同桌一起看戲。
媽的,你們想象力要不要再豐富點?
初三是怎麼了?和我八字犯衝?
張健看清是我後,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喲,大班長找我有何貴幹啊?”
“化學書帶了沒?借我一用!”
“憑什麼?”
“憑仇元昊是我同桌!”我壓低聲音把他拉到走廊邊。
“你居然還好意思提?”他像炸了『毛』的公雞,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我。
我為什麼不好意思?我一沒偷二沒搶,好心和你商量著借呢!
“你不要我給你當間諜?文婷和仇元昊的一舉一動可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這麼好的情報你不要?”
張健滿臉狐疑地看著我,然後陷入沉思。
我可沒那麼多時間讓你考慮,馬上就要上課了!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得嘞,您不稀罕就算了!”
“要要要!”張健拉著我的胳膊,“班長大人您別走啊,我這就給您取化學書去,您就在這兒等著,小張子我馬上就來!”
“好嘞!”我示意他快去快回。
張健翻箱倒櫃地把化學書找出來“雙手奉上”呈給我的時候,鍾偉禕正好打道回府。我還沒來得及和他打招呼預備鈴就響了,快速丟給張健一句“等我情報!”後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回本班教室。
化學老師卻早已等在了教室預備上課。
我們的化學老師姓方,與她形象大相徑庭的是她講課的時候語速很慢,聲音不大並且慢條斯理的。她很有耐心,對我們東拉西扯提出的五花八門的問題也不排斥,反正最後她都有本事給你繞回正題上來,然後灌輸一個理論——化學不難,化學是一門很實用的學科,只要你用心,就一定能學好。
我心裡還是不由打了個問號,所有老師都說自己的學科不難,所有老師都說只要用心鐵杵都能磨成針,這句話我們從小聽到大,都已經聽出老繭了。
可總會遇到磨刀石不靈光的時候,總會有心猿意馬的時候,總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不是嗎?
後來我漸漸明白,也許他們真正想告訴我們的是,永遠都要保持那顆積極向上的心,永遠不要對自己失望,永遠不要因為害怕受傷就放棄做自己的主人,永遠都要自信。
我翻著手中的化學課本,一字一句地對自己說:蔣伊一,不能把化學學得像物理那樣窩囊了,初三隻有一年,初三也只有一次,不能讓自己後悔,也不能讓父母失望!
我激情澎湃地對著別人的化學課本躊躇滿志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將它還給自己的主人。張健哪會體會我積極向上的心啊,他拿到課本後第一句話就是“文婷和仇元昊現在什麼情況?”
我費力地想了想,然後非常負責任地告訴他,“截止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情況!”
張健聽完後大鬆一口氣,反覆叮囑我一有情況就要立即向他彙報,我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張健非常滿意地放我回去了。
於是在初三新學期開學的第二天,除了化學我又新修了一門學科——情報學。
情報學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何況我現在既無名師授課,又無同袍戰友,實在是孤掌難鳴。
仇元昊這幾天倒是一下課就做題,老實得很。我也是在老費點名要他做物理課代表時才知道原來這傢伙物理學得還不賴,只可惜語文英語實在太差,成績一直徘徊在七八名左右。文婷有時候會跑來問他物理題,或者和我商討班級內務,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芝麻綠豆的小事,比如黑板擦都舊了,要不要領個新的?或者紅『色』粉筆都沒了,這次領幾盒?她問我的時候都會爭取仇元昊的意見,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也懶得『插』嘴。
文婷和仇元昊搭訕的時候,方堯每次都在。
不知道是文婷不好意思硬拉她過來當陪襯,還是她實在想我想得緊跑來和我訴衷腸,反正不管怎樣,我們的關係至少維持著表面上的諧和。
我漸漸知道了文婷和方堯初二下半學期揹著我神神秘秘討論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了,原來她們每週末都會跑去看仇元昊打球。看來感情基礎培養的不錯啊,可之前何必揹著我呢?難不成怕我打小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