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帳篷外面，被大東和小西兩人死死地抱著，就是不讓他再靠近帳篷一分。
“秦大人，你冷靜冷靜，王爺特地讓我們在門口，就是不想讓您進去，她說了，她以身試藥的事情，讓你這幾天不要告訴帝京，就趙之前的說法說，已經找到了方法，正在研製解藥。”
大東素來是兄弟倆中間冷靜沉穩的那個，他將逢寧的交代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出來，以最為冷靜的語氣，讓秦昖也跟著冷靜下來。
果然，他的話音落下後，秦昖掙扎的力道就鬆了幾分，又過了一會，他低低地開口，
“罷了，你們鬆開我吧。”
小西看了眼大東，見大東點頭後，也跟著把手放了開來。
秦昖在原地站著沒動，
小西有些害怕他忽然會動起來，做出來什麼不理智的事情，試探性地喊了一聲，“秦大人？”
秦昖將頭抬起，看向天空，“我就替她瞞那麼一回。”
——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
轉眼，就是逢寧喝了那個病人的血的第三天，她身上的症狀已經非常明顯了，身上甚至已經齊了膿瘡潰爛了，
但是她並不難過，心情依舊雀躍，
手裡的新藥方再一次開出來，讓外面守著的大東去將需要的藥材送進來。
這裡的藥材這時候已經非常充足了，
秦季林在今日一早的時候就趕到了玉城，進了城就馬不停蹄地趕到軍營來見她，
卻吃了個閉門羹。
他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寧親王竟然以身試毒！
現如今，她的情況已經沒那麼好了。
秦季林在帳篷外面支了張小桌子，頂替了大東的位置，開始詳細地記錄逢寧說出來的症狀和她自己的感受，以及寫出來的藥方，需要的藥材。
剩下來的百名醫官，也在逢寧和秦季林的命令下，分散到玉城和軍營的各個角落裡，照顧中毒的病人們。
又過了兩天，逢寧已經躺在床上幾乎沒什麼力氣站起來了。
她躺了半日，給自己摸了半日的脈，
在日落西斜時，終於寫出了最後一個藥方，這時候，她應快到了極點。
藥方都是她趴在地上爬著到門口，用了吃奶的力氣將方子報出來的。
秦季林正好在門口，透過門縫，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面的情狀，
這一看，他的眼眶就有些泛熱。
若不是知道這個人就是寧親王，秦季林怎麼都不會想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現如今變成了乞丐的模樣，全身紅腫潰爛，眉眼也都看不清了。
他忍著鼻尖的酸澀，顫抖著手將藥方子全都記了下來，
只聽到逢寧氣若游絲的話，
“秦太醫，這個方子，一定行。”
秦季林轉頭再看過去的時候，逢寧逢寧已經看不到眼睛了，趴在地上還有些微的呼吸。
忍著想哭的衝動，秦季林摸了摸鼻子，起身吐挑揀藥材。
挑著挑著，這個學醫最苦的時候都沒哭的男人，到最後抓完一副藥，竟然淚流滿面。
逢寧在帳篷裡面，人事未知。
外面的百姓將士們，又倒下了一批，包括後來來的一部分醫館。
逢寧的犧牲，無疑是有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