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黎抿著唇目光凝視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兵嚥了咽口水,一身白衣的將軍就是他最怕的學堂夫子,下意識露出幾分畏懼膽怯,正想開口問問將軍有什麼吩咐,聲聲嘹亮號角,比平日急切三分!
小兵立刻站了起來,什麼畏懼的學堂夫子在生死關頭完全是屁話!
“將軍,敵襲!”
段白黎悄無痕跡的鬆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屋子,再出來已經恢複一陣戰袍,眉目洗去水墨,附著淩厲,長腿大步邁動,很快消失在小兵面前,小兵愣了下才激動回神,急急忙忙追著段白黎而去,這可是和將軍並肩作戰的好機會,多少人一輩子觸及不到的機遇!
若是他順利活下來了,以後定然告訴他的子孫後代!
戰場上,所有人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過活。
尚安聽到號角整個人都不好了,將天齊榮順暗暗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時候攻城不好,偏偏選擇這個時候,簡直就是一攪屎棍!
不由得加快步伐走出去,忐忑被肅然取代。
府門口,楚容面對府門,身後是尚遠,身旁是落後兩步的尚華。
尚遠大大咧咧喊著尚華歸德將軍的名號,尚華再忙碌也要抽出時間來,一看到楚容,很是怔愣了,似乎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姑娘,但很快回過神,低下頭行了禮:“姑娘,公子正在府內。”
楚容笑道:“我知道,我就想看看他會不會跑出來。”忘記君子之風,忘記使命榮辱,記得對她的冷靜,為她任性一次。
當號角響起來時,楚容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奢望。
尤其是看到一身戎裝的人大步流星走出來,路過她時只是停下腳步,一個淡淡的眼神,便闊步離去。
是啊,這個人心中家國天下高於一切!
楚容笑容深刻三分,明明在笑,卻給人一種濃烈的疏離與冷漠。
來不及說一句的尚安已經不知道反應了。
尚華朝著楚容行了個禮,之後便跟著段白黎匆匆離去。
尚遠抹了一把臉,將天齊榮順狠狠咒罵了一頓,低聲道:“姑娘,公子瘦了,本就身體不太好,幾個月的堅持屬下看他都憔悴了很多。”
楚容點頭:“的確瘦了很多。”
眼睛底下青黑一片,臉色蒼白,這是長時間得不到休息的結果。
皺了皺眉,楚容邁步走進城主府,早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德行,還沒討到說法,斷然不可能負氣離去。
尚安看了一眼尚遠,見他微微搖頭,心裡的苦水冒了一次又一次,苦不堪言。
“我住哪兒?”楚容看著明顯的主院微微挑眉:“還是說女子不可入軍營而沒有我的位置?我記得這裡是城主府,非是軍中重地。”
尚安連忙道:“姑娘,公子吩咐屬下安排姑娘住在主院,姑娘周途勞累,公子已經讓人背下熱水飯菜,姑娘先去去乏?”
楚容扭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她住主院?
客來,女眷,無論如何也住不到主院去,這段白黎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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