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內,誠德帝耐著性子哄太後喝藥,奈何太後咬死了尋死,硬是不張口,用渾濁的眼睛瞪著誠德帝,自從知道自家兒子犯了神怒,她想死的心更加濃烈了。
“母後…”誠德帝痛苦得不行,若非為了下一代,他怎麼動殺心殺那背負四國命運之人?
太子斷臂,想要順利登基本就承受難以言喻的壓力,那楚容的存在只會是威脅,除了她有什麼不對?
誰知道天譴緊隨而至,各地莫名其妙、難以解釋的異象鬧得人心惶惶,緊接著他的母後也受到懲罰,卒中風,在大成等死的絕症。
哪怕他心有不甘,此時太後再三求死,也扛不住了。
閉了閉眼,承德帝忍著噴發的痛苦,妥協道:“兒臣…答應你…”
太後猛然瞪大眼睛,隨即露出興奮之色:“皇帝…”
“母後吃了這湯藥,待兒臣準備妥當,再送母後離開。”承德帝笑容十分勉強,唇角僵硬得不行:“母後,叫兒臣最後伺候你一次。”
太後眼淚朦朧,很快崩塌,淚水嘩嘩而下。
逼著兒子弄死自己,想來她也是古今第一人了,可是她知道,生不如死的活著,不只是自己痛苦,她的皇帝兒子也痛苦,如此,不如解脫了吧。
朦朧中,太後發現自己的兒子兩鬢斑白,眉宇之間具是風霜,臉色也不太好看,蒼白得嚇人,隱藏深處的心疼無邊蔓延。
“好。”
……
“小妹,剛剛得到訊息,太後薨逝,皇上病重臥床,皇子王爺蠢蠢欲動,太子殿下路上遇刺。”楚開墨疾步而來,忽略欲言又止的晴兒,抓著楚容進入書房:“還有,大哥來信說嫂子身懷有孕,暫時不會帶爹孃回來。”
楚容吃著葡萄,笑道:“二哥你急什麼,小哥哥既然插手了,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不是麼?”
楚開墨抬手給了她一巴掌:“內亂加劇,外患未除,整個大成風雨飄搖,隨時可能毀滅,你小哥哥到底要幹什麼?”
死丫頭有沒有心?
“放心吧,天塌了有高個兒頂著,段白黎可是胸懷天下,拼死拼活在外面堵著大門,沒道理眼睜睜看著大成國破家亡。”楚容揉著肩膀,總覺得這一切都在段白黎預料之中,所謂不破不立,承德帝已經走近西山,隨時可能死去,這時候改朝換代,也是肅清內政最好的時候。
換句話說,段白黎這時候還沒有動手,就是時候未到,大成也不會葬送在承德帝手中。
所以,內憂外患怕什麼?
“二哥,我們只是小老百姓,不要操心那麼多。”楚容抱著盤子吃葡萄,轉移話題道:“我二嫂你什麼時候給她名分?”
楚開墨面色一紅,眼神閃躲道:“不過是一個妾室,需要什麼名分?也不值得你叫她二嫂。”
楚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當初是誰說喜歡這個女人的,這會兒口口聲聲的妾室,男人果然不是好東西。
“咳,小妹這是什麼眼神?”楚開墨耳尖通紅,輕咳一聲道:“總之她就是個妾。”
楚容不再多問,抱著葡萄轉身離開,背對楚開墨,她的眼神冷了下來,傳說小哥哥是國師的轉世,受萬民敬仰,剛剛‘歸位’,第一件事就是壓制皇室。
也不知道承德帝會不會惱羞成怒進而魚死網破?
要知道承德帝可是將死之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