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比別人厚重的楚容直接殺到護國將軍府,想讓管家大叔給她送一封信,卻沒想到會看到有趣的楚家人。
楚開陽佔據上首,楚老爺子和劉氏年紀大了,長時間奔波勞碌,兩個老人撐不住,一連幾天都是蔫吧吧沒有精神,因此,一直躲在房間內休息,楚長海忙碌著開闊在京城的人脈,其他人也各自滿京城閑逛,買了東西,直接送到護國將軍府,自然會有人出銀子為他們購買下來。
因此,楚開陽一人佔據首位,用自以為最尊貴姿態、斜睨被下人送上門的楚容,不屑道:“你不是不屑住將軍府麼?這會跑過來幹什麼?不會是厚臉皮想要再回來吧?”
一副將軍府當家人的架勢。
楚容愣了下,身邊的下人連忙想要帶走楚容,卻被楚容給阻止了:“你下去,有事兒我會叫人,順便幫我問問大叔在何方,我有事尋他。”
下人猶豫不決:“姑娘,管家今日外出查賬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不如姑娘隨小人偏房等候?”
開玩笑,姑娘可是他們公子的掌中寶,心中肉,怎麼可能在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外人面前受委屈?
考慮到姑娘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這個下人擔心和大男人的楚開陽對上,姑娘為吃虧,因此,直接想要帶走楚容,好吃好喝供著,再讓人請管家回來。
誰知道,姑娘竟然想要留下!
下人著急得不得了。
楚容擺擺手:“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你下去就是,也不必特意讓大叔回來,我在這裡等候些許時候便是。”
下人愣了下,猶猶豫豫還想再勸,卻被楚容的眼神給鎮住了,只能咬著牙退出去,然後想到了還在養傷的禦醫,眼睛一亮,連忙跑出去找人。
“和你說話呢,你是啞巴不成?”下人走了,楚開陽昂首挺胸,鄙夷的看著楚容:“一個女人,卻穿得這般不三不四,你也不知道丟臉,當真是臉皮夠厚的。”
楚容低頭看了看衣袍:“你是在嫉妒我穿男裝比你好看麼?”
楚開陽偏瘦,身子骨異常纖細,穿氣溫雅書生袍有些撐不起來,就像掛起來一般,若是剪裁,他又嫌棄身形像女子,因此,寧願穿寬大的、掛在身上的衣袍,也不願意找人給改一改。
而楚容身軀勻稱,男裝器宇軒昂,女裝嬌俏可人,有對比就有差距。
聽了楚容的話,楚開陽怔了怔,而後面容變成紅色,惱羞成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你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有哪裡值得我嫉妒的?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
楚容眨了眨眼,笑道:“不然你為什麼一看到我就沖我發難?好歹留著相同的血脈,好歹都是楚家人,你還是我大堂兄來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楚開陽怒斥道:“再胡說八道我讓人掌嘴了!?”
楚容微微挑眉:“你忘了這裡是將軍府,而你只是將軍府的客人,憑什麼命令將軍府的下人為你辦事?”
楚開陽面色漲成豬肝色,猛地站起來:“我再如何也是將軍府的客人,不像你,得罪了將軍府還敢厚著臉皮上門打秋風,你說將軍府的下人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楚容不由得好笑:“不如試試?”
“試試就試試!”楚開陽得意揚眉,昂首挺胸,站直了身軀,而後輕咳一聲,大喊道:“來人!”
守在門口的兩個丫鬟立刻走進來。
楚容笑臉以待,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她也想知道,這將軍府的人到底會不會因為她翻臉。
楚開陽得意洋洋道:“把這個人趕出去,你想要打我們將軍府的主意!”
楚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堂兄,說謊好歹想一個好的謊言,你不知道我自己開了間鋪子,收入還算勉強,為何要打將軍府的主意?何況,我在京城比你久,真要打主意,早就打了,還需要等到現在?”
楚開陽拍案而起:“打主意的原因多了去了,你不缺錢,不代表你不缺勢,就你那小鋪子能賺多少銀子?而且你這個死丫頭粗俗慣了,極容易得罪人,沒準今天就是因為得罪了人,才上門來求情的!你們快點將她叉出去!”
楚容閉口不說,兩個丫鬟卻是冷下了臉:“這位公子,我將軍府的尊客,不勞你招待。”
楚開陽愣了下,而後面色變成難看的鐵青色,曲手指著兩個丫鬟,氣得全身發抖,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楚容惡劣的笑了:“大堂兄可能不知道,相較於你,我才是將軍府的常客。”
楚開陽全身顫抖,劇烈的喘粗氣,恨不得動手殺人,又因為顧忌楚容那時候小人兒模樣直接將他絆倒在地的陰影,因此不敢上前,只能將自己氣得半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候,斷了一條腿的禦醫被人扛了進來,張口就道:“哎呦,姑娘啊,你可是來了,快點過來,給我說說外面有趣的事!”
楚容轉過頭,瘦了一圈的禦醫映入眼簾,臉頰少了一圈肉,一雙眼睛卻是囧囧有神。
還不急開口,就看到禦醫拉下臉錯愕道:“你這又是怎麼了?”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難不成受傷了?
楚容搖頭:“沒事,老毛病了,過幾天就好了。”
禦醫瞬間瞭然,姑娘這是又病了,那種他也查不出來的病!
當下來了興致,推開扛著他的下人,瘸著腿,踱步到楚容身邊,不由分說的拿起她的手掌就要診脈。
身邊的丫鬟立刻就炸了,一掌用力平拍在禦醫手上,怒道:“請注意男女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