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責眾,只她一個也許會受罰,人多了那就大家一起受罰。
肥姑不點頭也不搖頭,只道:“娘娘是皇宮之中最為特殊的存在,只要不觸及皇上逆鱗,那麼皇上定然會包容娘娘。”
因此,適當犯錯沒關系,況且她有一種敏銳的感覺,皇上是知道姑娘的身份,也知道姑娘和娘娘的姐妹關系這個時候姑娘落難,娘娘卻袖手旁觀,相信皇上心中的娘娘便會大大改觀。
楚鳶再三猶豫,最終還是決定一探究竟,不為別的,只楚開霖威脅她、抓著她把柄一事,楚鳶就不敢冒險。
此時的福慶宮,承德帝不急不緩的等在外面,身邊的人翻了好幾倍,各宮娘娘紛至沓來,太後宮殿的人也來了好幾趟。
承德帝卻始終沒有開口解釋在等待什麼,而是靜靜的看著,但笑不語。
直到太陽落山,太後娘娘姍姍來遲:“皇帝,到底怎麼回事?”
福慶宮她自然也知道,暗衛彙集之地,多少無知宮人意外落入此地從此了無音訊。
現在不過是又一個宮人無意落入,卻驚動了皇上,甚至一天不批改奏摺,一天不召見文武百官議事參政,連午時用飯都給推遲。
裡面當真只是一個宮人?
承德帝連忙讓人送來禦椅,親自扶著太後娘娘上座,而後道:“母後這是聽了哪個不懂事的亂嚼舌根?朕不過是隨意走走看看,福慶宮常年悽涼,卻是冷靜頭腦的最佳去處。”
太後娘娘明顯不相信:“罷了,你做什麼哀家不該過問,哀家聽說瑞安將軍這些日子以來到處徵收糧食,好幾次被人打得頭破血流不敢反抗,對此一事你可知道?”
承德帝面色閃過一抹厲色,道:“母後莫要擔心,瑞安將軍不過是完成朕給他的任務罷了。”
太後娘娘放低聲音:“哀家知道,但哀家也想說一句,瑞安將軍是武將,若是手中真的能夠拿出幾十萬人享用的糧食,那皇帝你該擔心了。”
承德帝點頭:“朕心裡有數。”
太後娘娘也知道適可而止,承德帝根本沒打算放過瑞安將軍,這時候她再三求情,只會讓皇上敏感與厭惡。
轉開視線,太後娘娘盯著福慶宮,不再提起瑞安將軍之事。
承德帝卻記住了太後的話。
一株墨色玫瑰,招來太後的關注,瑞安將軍走了一步好棋,同時也陷入承德帝的極度反感之中。
福慶宮之中,楚容臉色並不好看,卻是走下去,越能夠發現,這個所謂的測試完全是用來忽悠人的,不要說啊黎這種絕頂聰明之人,就是她,也能夠輕易解開,如此,這測試的存在意義是什麼?
最後一個關卡走過去,楚容木著臉看著那個冷冰冰的黑衣人,道:“我已經全部闖過,現在是你該完成承諾的時候了,解藥,給我。”
黑衣人看了楚容片刻,而後道:“你是楚開霖的妹妹楚容,是與不是?”
楚容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黑衣人道:“是與不是,你都是我大成尋找的人。”
楚容:“……”然後呢?
黑衣人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遞給楚容,道:“此番多次設計,目的便是引你入宮,凡是我大成子民,勝負大能者自當為大成效力,容姑娘,此話你可同意?”
楚容暗暗提起警惕,她敢肯定,這個黑衣人乃至皇上都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現在的楚容還心存疑慮。
想了想,楚容道:“你說得對,能者多勞。”
黑衣人贊同的點點頭:“正是這話,所以容姑娘,你是國師預言之人,你應當負起對應的責任,才不枉費,皇上的仁慈與苦心。”
楚容微愕,有些不明白黑衣人的話,皇上的仁慈與苦心是個什麼意思?楚容不記得承受過皇上的恩惠,如何說仁慈,如何說苦心?
似乎看出楚容心中的不明白,黑衣人道:“你千方百計的隱藏在楚鳶之後,楚開霖千方百計將你藏在眾人之後,目的不就是一個自由?一個隨心所欲?我大成國主向來開明聖仁,但凡可用之才,從來不會在乎貧賤富貴,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抓得住,心無二意,那麼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楚容默然,這位誠德帝比她想象的還要高深莫測,一個暗衛,就能夠瞭解所有,並且代替皇上開口,這說明皇上對他的信任已經超乎所有百官乃至血脈相連之人,並且,暗衛的實力深沉得可怕,與之對上,似乎沒有反手之力,只能…聽之任之,跟隨對方的思路走。
“容姑娘,若是不願意出現在世人面前,大可藏在後方,如同天才軍師一樣,皇上可以給他足夠多的權利與信任,而天才軍師也值得皇上放權,這麼多年,從來不曾叫皇上失望過,並且保持神秘,皇上從來不曾主動過問他的身份。還是那句話,只要擁有足夠的能力,只要不背主叛逃,那麼,皇上願意為你撐起一片天空,叫你縱橫馳騁。皇上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叫我大成千萬老百姓一世無憂,平安喜樂,叫戰爭不再,叫我大成兵強民富,四國之中無人敢欺。”
難為一個暗衛一口氣說上大串的話,只不過依舊改變不了話語之中的冷硬與直接。
楚容再一次重新整理對皇上的認識,並不是所有的皇帝有容不下有能之人,又或者說,誠德帝擁有掌控江山萬裡,把握臣下眾人的能力,所以不害怕放出權利。
就如同瑞安將軍,給他把持整個京城的兵力,卻也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之拿回來,功高震主?那也是皇上給予的,想要收回來,只要動用早早埋伏的暗線便可。
果然是玩權利的人,大膽、耐心…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