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開霖摸了摸她的腦袋:“當年叫姐姐掌管一個鮮花餅屋的目的便是如此?”
楚容也不否認:“是,南城嚴氏是什麼人家?所有血雨腥風只會隱藏在暗中,姐姐只要自己站起來,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孩子。”
鮮花餅屋在三裡鎮因為楚楚的插手並沒有成功,甚至直接夭折了,但那段時間的心性磨練無與倫比,楚雲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起來,能夠安然生存在嚴氏後院的腥風血雨之中,也明白南城嚴氏世代出名將,嚴卿的舞臺就是戰場,而她不能拖累嚴卿張開翅膀。
她能做的就是為他掃除後顧之憂。
楚開霖摸了摸她的腦袋,眼眸深處光芒萬丈:“那,瑞安將軍府你準備如何?”
楚容一噎,有些心虛的別開頭,一直以來,她根本沒有打算叫小哥哥參與進來,哪怕小哥哥多次提醒她,她依舊不改初心。
楚開霖笑了,笑得溫潤如玉,笑得如沐春風,楚容卻感覺滿頭的烏雲籠罩,陣陣陰風剮著頭皮。
那隻手貼著腦袋,叫楚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突然發現,小哥哥有點…鬼畜的感覺?
“那麼,小妹乖乖待著家裡,瑞安將軍府的事交給我,如何?”楚開霖說的輕松自然,好似說今天吃飯了一樣平常。
“哥,哥,哥,我錯了…”楚容硬著頭皮道。
楚開霖輕輕搖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充滿未知的詭異的危險:“來不及了,我給過你機會。”
然後楚容就被囚禁了,還是這個普通的小院子,衣食無缺,小哥哥也天天跑過來,但就是沒有自由,也失去與外界的聯系,就是尚遠,也完全失去了蹤影。
楚容心口嘭嘭直跳,不明白小哥哥到底做了什麼,她的翻牆本事完全被禁錮,隱藏在暗中保護她的人也失去蹤影,除了每日給她送飯的小哥哥,她甚至見不得其他的人!
簡直不要太詭異!
楚容:“……”怕怕,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地間,宛若只剩下兩個人,除了彼此的聲音,靜寂無人!
楚開霖抱著楚容,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龐,低聲道:“小妹,你還太小,又是女子,有些事表現得再好,也無法改變這些事實,身為兄長,我定然會為你扛起一片天空,任你暢遊天下,你想殺人,只需要開口說一聲…”
一連幾日,楚容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尚遠實在是憋不住了,這才冒出來:“三公子,姑娘她究竟怎麼了?”
楚開霖收起為數不多的柔情,拉起被子將楚容包裹好,撒下紗帳,踱步到尚遠面前:“只是睡著了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等了這麼多天,終於捨得出來了。
尚遠擔心得不行,打算找個大夫回來,卻被楚開霖擋住了去路,只聽他開口道:“我想知道,小妹之前的佈局。”
別人不知道,這位貼身保護小妹的尚遠絕對知道。
本能的,尚遠豎起寒毛,防備的看著楚開霖,明明手無寸鐵的書生,卻給人一種動動手就能捏死人的感覺,簡直不要太驚怵!
“你、你想幹什麼?”
尚遠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也聽到聲音之中的顫抖,跟在公子身邊那麼多,哪怕刀口懸在頭頂上,他也能面不改色,而現在,面對一個還沒有他一半年紀的少年,卻是毛骨悚然、冷汗淋漓。
楚開霖面不改色道:“我知道小妹的目的是將段白黎的身份公諸天下,瑞安將軍府不承認他的存在,護國將軍府卻是他的容身之所,小妹不願意段白黎見不得光,她的想法,我會幫她完成。”
尚遠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心跳如擂鼓,試探道:“姑娘還說過,還公子一個清白…”
“他,真的清白?”楚開霖淡淡道。
尚遠啞口無言,的確,公子並不清白,瑞安將軍夫人的確是死在公子手裡,可那又如何,那個女人死不足惜,哪怕死個千遍萬遍,都不足以消滅她的罪惡!
“所以怨不得段文華對他下死手。”更何況,沒有成鄴大江,就不會有拽小妹入水的現在,他的寶貝妹妹可是完全傾心於段白黎,這份感情,段白黎完全佔了便宜!
眼眸隱隱閃過厭惡,楚開霖很快控制情緒,恢複雲淡風輕,只要是小妹喜歡的,他會努力接受,哪怕對方是個麻煩加身之人。
尚遠口幹舌燥,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將姑娘的佈局交出去,猶豫了下,尚遠問道:“姑娘究竟怎麼了?”
楚開霖道:“無事,睡一覺就好了。”只不過這一覺的時間有些長。
“容兒!容兒!”
門外傳來拍門聲,尚遠抓緊時機躲閃離去,他需要問問公子,再做打算。
楚開霖唇角勾起,譏誚中帶著冷漠。
門外的段文華等久了無人給他開門,只能翻牆而入,還沒跳下去,趴在牆頭的他就看到楚開霖靜靜的攔著他。
段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