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理不清楚,你也不用來上朝了,給朕滾出去!”承德帝不會為了一個還沒有進入朝堂的人罷免一方大將,挫挫他的銳氣還是可以的,叫他知道,天子看好的人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欺負的。
瑞安將軍灰溜溜的離開皇宮,頂著一頭鮮血,路上看到他的人都知道投以關注的目光,瑞安將軍一惱,甩袖登上馬車。
按照以往的慣例,身為武將的他從來不會乘坐馬車,因為他覺得馬車這種東西,是文官那群唧唧歪歪的娘們乘坐的。
今日不一樣了,帶著他腦門的血,他根本無法從京城的街道橫穿過去。
他還要臉。
不過瑞安將軍被皇上打了這件事依舊傳得沸沸揚揚,楚開霖得到訊息之後,神色平靜,只不過無聲無息的瞥一眼某處。
一抹尤為冷酷的笑意在唇角蕩開。
怎麼夠?還沒死怎麼夠!
隨即又皺了皺眉,手指攥緊一張白紙,上面兩個人名被捏得變形——段白黎,段松雲。
這兩個人是親生父子,而段白黎和她家小妹是未婚夫妻,若是他使得計謀殺了段松雲,那麼段白黎和小妹會如何?
眸光晦暗,楚開霖抿直了唇角。
他現在還弄不清楚自家小妹對段白黎的態度,貿然下手並無好處。
可是就此擱淺報複的心思又覺得不甘心,不知道他的家人,可是因為這瑞安將軍差一點就陰陽相隔了,這口氣根本咽不下去。
閉了閉眼,楚開霖低下頭,撫平紙上褶皺,毛筆沾染濕漉漉的墨水,滴落下來,在紙上暈開大大的痕跡,直接將這兩個名字塗抹,揉成一團扔掉,然後重新抽出一張白紙,靜下心來練字。
第二天,原本閉門思過的瑞安將軍,再一次被皇上給請進皇宮裡做一次,不是在禦書房,而是在議政廳。
文武百官分列兩頭,瑞安將軍站在中間。
承德帝撩了撩眼皮,道:“既然段愛卿已到,那麼,何愛卿可以開始了。”
何文峰——大成禦史,大步上前,一臉‘你這等不知愛護自己孩子的父親就該去死’的表情瞪著瑞安將軍,道:“回稟皇上,現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知道我們大成的朝堂之上,有一位瑞安將軍,而這位瑞安將軍很是能耐,三年前將府中大少爺給弄死了,急匆匆下葬,還為自己鍍上一層慈父的光芒,三年的時光過去了,這位大公子卻是安然無恙的回來,那麼下官敢問將軍,可是有此事?”
瑞安將軍冷笑一聲,段白黎那賤種活著還是死了又如何?只是他根本沒有出現在京城,那麼怎麼說都是他的事。這群只會滿嘴噴糞的禦史大夫,一個個把手插到別人家裡去,不知道什麼是多管閑事麼?
“回稟皇上,三年前微臣的長子的確是暴病而亡,當日未微臣長子入殮還是微臣親自動的手,並且祖墳之中有他的屍骨,何大人損失不相信,但請找人一查。”瑞安將軍轉身,狠狠的瞪著何文峰,武將身上的兇悍氣勢不由自主的洩露,身為文官的何文峰,差一點就彎下膝蓋在地上了。
何文峰可不是新人,朝堂之上各種反應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也想好應對之策的,當下挺直腰背,大聲道:“將軍,並非下官無事生非,此事事關我大成的風儀骨氣,若是不徹查清楚,勢必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還請將軍務必配合。”
配合…你娘個腿!
瑞安將軍臉色發沉,將軍府的事如何會跟國家大事掛鈎在一起,這位禦史大夫何文峰簡直是是小題大做,腦子有坑!
偏偏皇上格外開恩道:“那瑞安將軍就如實說來,何大人也最好拿出證據來,免得說不清楚。”
何文峰微微挑眉,皇上的意思…似乎是贊成他的做法?難不成這位將軍得罪了皇上?所以皇上趁機報複?隨即又想到近日來被排擠卻依舊安然無恙的楚開霖,何文峰覺得他真相了。
當下打了雞血一般,務必跟隨皇上的腳步,一步不落下!
“證據,下官自然是有…”
緊接著,遠在三裡鎮的幾個大夫一一被送議政廳,闡述在三裡鎮見到的不容忘記的清雅病弱公子,說明當時他的傷勢如何如何嚴重,如何如何活不下去等等,總之,就是那個人快死了,而且身份和出現的時間完全和段白黎對上。
緊接著,三裡鎮的縣令上前作證,出示一張戶帖文書,證明此人的確是在三年之前出現在三裡鎮的。
也就是在這時候,所有人才發現,這位三裡鎮的縣令大人竟然是他們的大皇子殿下,自然無人懷疑他說話的真假。
“父皇,此人兒臣見過兩次,第一次病殃殃幾乎站不住,第二次身體還好,若是入了軍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