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將這些人都握在手中,為了飛黃騰達,為了五年以後的自由之身,這些人定然全力護住她,也護住田地。
這就是她的目的。
楚容目光坦然,無喜無怒,誰也不知道她早已勘破未知,並且早早的開始準備。
王叔還是不明白,勸道:“老奴實在不明白姑娘在擔心什麼,那些田地落在未來姑爺名下,難不成還有人登門搶奪?”
楚容深深的看著他:“我需要糧食,也需要能夠幫我護住糧食的人,更擔心有人裡應外合,打一個措手不及。”
事關戰爭,事關糧食,事關守不守得住,聯合起來其實不難猜測。
戰爭定然引起動亂,動亂起來老百姓自然為了活著流離失所,這時候糧食變得異常珍貴,被逼到極致的人絕對幹得出來無法描述的可怕之事。
楚容收斂面容,道:“王叔,皇上其實不年輕了,太子殿下不久之前斷去一臂,所有皇子應召入京,可謂是內憂外患。”
王叔默然,姑娘的意思是,外患未除,內亂也將開始,也許是破而後立,然,最終受苦的是老百姓。
“可是…”
“沒有可是,王叔,我的未婚夫,我的啊黎還在邊境,我得為他守著後方!”手指一動,一方令牌握在手中。
也許,這就是段白黎傾家託付的目的。
叫他不會因為內亂而失去後援,糧食、衣物、藥材、乃至…銀兩。
王叔抿了抿唇,終究說不出一句話來,片刻之後低下頭,嘆息一聲。
楚容唇角上揚,王叔這是預設了?
有了王叔的插入,事情很快緊鑼密鼓的進行下去,各方管事領了田契所在的地形圖,帶上一家老小,分別做地主去了。
莊子依據楚容所言,繞著住房一圈移栽各種特殊的花花草草。
整整十天,楚容晚上看相簿,白天巡視莊子,偶爾插手塑形之事,忙碌得一粘枕頭就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一切走上軌道,楚容才回到家中。
入目的卻是一片狼藉,還未來得及清除的大量血跡!
楚容面色大變,心髒狠狠一抽,幾乎是從小牛車上跌落下來,慌亂的想家裡跑!
“爹!娘!大哥!嫂子!”楚容白著臉,身上的血液好似凍結了一般,冰冷入骨。
還未推開門,就被溫大叔攔住了去路:“姑娘不必擔心,他們都平安無事。”
聞言,楚容張了張口,惶恐之色還未消失,心髒跳動飛快,好似要從心口跳出來一般,冷汗打濕小臉,說不出的驚駭。
不知不覺中,她的家人已經成為她的軟肋。
“姑娘?”溫大叔嚇一跳,那張慘白得好似白紙的臉是他第一次看姑娘身上看到,無論深陷多麼危險的境地,姑娘也能夠沉著面對。
誰能想到,出事的是家人的時候,姑娘卻是這般強烈的反應。
真不敢想象,若不是他們出手解決那些刺客,若不是他們救下了姑娘的親人,姑娘會是怎樣的反應?
溫大叔的話叫楚容回過神,連忙捂住臉龐,種種抹除臉上的冷汗,深呼吸一口氣平息失去規律的心跳,道:“他們都在屋裡?”
“是的,姑娘。”溫大叔讓開了路。
楚容低聲一句道謝,而後匆匆推門而入。
屋內,果然看到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坐在一起,從來沒見過這等血腥場面的幾人白著臉,捧著水杯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