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衣袍,段白黎邁步走出去。
尚華:“……”難道公子不應該交代一下這東西是不是給容容姑娘的?如果是,是送過去,還是等她過來自己取?
花費三天的時間,寫得密密麻麻的,卻只是當成畫作捲起來,公子未免太過…浪費時間?
然而,公子的決定,從來不是他能夠置喙的。
緊隨其後,走出房門。
院中,人高馬大的漢子一看到段白黎,滿是殺戾的眼眸亮了亮,而後半跪在地,雙手抱拳,渾厚而激動的說道:“公子,嘯雲騎總指揮使樊客見過公子!”
段白黎凝視著他的頭頂,近三年的時光,此人身上的戾氣加重了很多,一看就是常年沉溺廝殺,手中沾染數不盡的殺孽,隨之,身上的氣勢尤為兇悍與陰冷,一個眼神就能說明他的殺戮。
“樊將軍請起。”心思百轉,段白黎也不會洩露半分,依舊是口氣淡淡,伸手虛扶一把。
樊客卻不敢起來,而是對著腦袋,如前幾次一樣,深沉而虔誠道:“還請公子出山,率領嘯雲騎踏碎三國聯盟,維護蒼生天下安定,免去百姓流離失所。”
嘯雲騎,曾經叫三國聞風喪膽的一支騎軍,那能說不多,僅有三千而已,就是個個身懷絕技,而且氣勢兇猛,所向披靡。多少次,這支騎兵出生入死,來無影,去無蹤,出現戰場之上,殺退囂張兇猛的敵人,之後銷聲匿跡。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背景,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的實力有多深,但是知道這支隊伍的人物,不認識他們的兇悍與強大的殺傷力。
嘯雲騎很少出現,一出現便是刀光劍影,血流成河,有人說嘯雲騎是救贖,也是罪惡深淵。
不管如何,嘯雲騎的強悍與軍律嚴明,一直是眾人所效仿,卻模仿不到半分精髓的巔峰。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支兇猛強悍的隊伍,掌握在神秘軍師手中,天才軍師加上所向披靡的軍隊,便是軍師叫天下震驚的根本。
段白黎神色淡淡,沒有驕傲,也沒有自負,凝視樊客良久,淡聲道:“嘯雲騎當下如何?”
樊客便知道公子詢問的是他們的武力,三年前,公司曾經下令解散嘯雲騎,然,所有人沉默在各自的原本的職責之中,沒有一個人聽從解散的命令,但他們不敢出現在公子的面前,就怕公子強行將他們解散。
三年的時光裡,公子下令解散,卻在後續的時間陸陸續續的提升嘯雲騎的力量,最明顯的便是武裝,精良的武器,防禦出色的上等甲冑。甚至於本身的生存能力,樊客永遠不會忘記,一群三千人進入地勢險要的山林之中,用那些老百姓都知道的常識,硬生生存活三個月,這期間,公子讓人偽裝敵人,追擊嘯雲騎。
公子,也是不想解散嘯雲騎的吧?公子,胸有蒼生天下,不該埋沒山林草廬之中。
“嘯雲騎,隨時恭候公子檢驗!”擲地有聲,樊客目光灼灼。
段白黎昂首,天上沒有一片雲,遠處,卻是烏壓壓的黑雲。
“公子,軍師失蹤,天下皆知,三國盟軍勢如破竹,連奪八城!”錢老忽然而至,雙膝跪地,渾濁的老眼迸發兇狠的恨意,那些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甚至…
“屠城一座,一萬百姓坑殺活埋!”
段白黎猛然眯起眼睛,身上濃濃的殺氣宛若狂風暴雨,輕啟唇口:“五天,我要項上人頭。”
“是,公子!”樊客連忙應道。
這是公子對嘯雲騎的考驗,五天取下令屠城之人項上人頭,祭奠死去亡靈。
尚華捏著拳頭,雙目赤紅,戰爭最糟,爛的便是老百姓,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卻還要承受敵軍的憤怒之火,紅軍也有屠城的例子,但是無一不在公子的鎮壓之下,不敢反抗。誰知道,公子不過離開三年,屠城的例子便重現人間,心狠手辣,駭人聽聞,滅絕人性,這種人,就該五馬分屍!
五天之後,三國聯盟之中,叫囂得最厲害的三人被斬營陣之中,那些守夜的軍士竟是沒有發現下手之人,甚至,直到屍體僵硬,直到項上人頭被掛在城牆之上,他們才恍然驚覺!
訊息一出,天下皆驚!
三國聯盟之中,出現這般震驚之事,三國自然要坐下來好好商量一番,此時,三國三個領頭人正坐在一起,臉色並不好看。
“怎麼回事?不是說那見不得的人的軍師已經死亡了麼?為何…”
“也許不是他!本將已經派人再三探尋,大城京城的確找不到人影,此人定然身殞無疑。不過,本將倒是聽說,南城將軍手下有一軍師,可匹敵那人,興許是他動手。”
“不可能,南城軍師只不過虛張聲勢,虛張聲勢,斷為有那人的實力與算無遺漏,請手下絕對沒有如此武功高強之人,進入我等軍營,如入無人之境。”
“難不成,那人…沒死,回來了?”
沉默,沉默,沉默…
不管猜測度是真是假,但是在場的三人從來沒想過那人會再回來,也不希望他再出現,以往的壓制太過兇悍,以至於提到這個人,就忍不住心生畏懼與退縮。
“若是那人再出現,我等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