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鼻子,嚴卿不滿的瞪著段白黎,這人是小東西的未婚夫,傷了他就是打小東西的臉,沒得給小百合上眼藥,最後受罪的還是他!
“錢老。”段白黎瞥了他一眼,淡淡入座,手指茶杯,氣定神閑的倒茶喝茶。
錢老冷笑一聲,手掌悄無聲息收了回去,千萬別小瞧一個大夫,大夫殺人的手段其實很多,而且個個不動聲色,殺人無形。
就比如,錢老剛剛收回去的手,其實佔滿了毒藥,只要一個輕動,就能放倒所有人。
嚴卿並不知道自己躲過一劫,再道:“你不是龜縮在香山不出來麼?現在出現在邏縣是什麼意思?”
段白黎凝視窗外的縣衙,正好一頂轎子進入其中,兩側跟著帶刀捕快,隨身護衛,可見裡面乘坐之人非是普通人。
“容容失蹤了。”
失蹤了?
嚴卿愣了下,隨即搖頭:“你在開玩笑?那小東西精明的很,失蹤?我看是膽子太大,自己跟著賊人跑的吧?”
還別說,一語成讖!
錢老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這人還真瞭解容容姑娘。
段白黎面不改色,也不答話。
嚴卿笑了一聲:“小東西從來這般膽大,當年年紀小被拐走,十之八九也是自己跟著賊人跑的,不然,就她那瞬移的鬼神速度,誰人是她的對手,打不過,還跑不過麼?”
嚴卿一點也不擔心小東西,反而好似小東西碰上了什麼好玩的,才會跟著人跑了。
跟人跑了?
嚴卿惡劣一笑:“所以,段公子是千裡追妻來了?”
追妻?
段白黎手指微微一頓,長眉一挑,不答反問:“埋伏此地多日,可是打聽到什麼?”
嚴卿撇撇嘴,自覺無趣,轉而說起正事:“本來呢,楚長海這狗東西我打算一刀解決了他,免得打擾小百合生孩子。不過我發現,陽新郡的郡守大人不時派人前來找他,也不知道正商量什麼陰謀詭計,便想著斬草除根為妙。”
段白黎放下茶杯,取出一條白色的帕子:“你就打聽出這些?”
嚴卿只覺得被侮辱了,他放棄陪著小百合的時間耗費此地,避開被發現的危險好不容易打聽來的訊息,這人一臉嫌棄是幾個意思?
憤怒道:“你不知道打草會驚蛇麼?”
段白黎瞥了他一眼,明晃晃寫著‘無用’二字,頭也不回的揮揮手,錢老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片刻之後,錢老帶回來一封信,上面沒有一個字。
段白黎開啟細看,嚴卿不甘心的湊過去看,面色漸漸變成紅色,然後轉為青色,再變成黑色。
“看到了麼?打聽訊息,不只靠自己的耳目,還需要別人的耳目,一人所見所聞,百人所見所聞,天壤之別。”段白黎折了折紙,錢老麻利送上來一盞燈。
火起,紙燃,灰燼留。
“謹慎,不是說出口,而是動手做。”段白黎不嫌棄打擊不夠,看一眼黑著臉的嚴卿,再道:“此地視野不錯,需知,你在看人,人也在看你,世上聰明之人多如牛毛,有時候較量的不只是聰慧,還有耐心與細心,乃至…心境。”
段白黎說完帶著錢老走了,留下臉色黑如鍋底灰的嚴卿,和一幹面紅耳赤的手下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