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安冷道:“容容姑娘不是你能夠褻瀆的。”
那人哼了一聲,卻也知道自己逾矩了,未來夫人的‘臉’不是他能夠摸的!
身形一動,閃身不見:“還請好好照顧公子,再有需要盡管傳信。”
房間內,嚴卿哭夠了,雙眼紅腫,啞聲道:“還怕麼?”
楚雲低下頭,怕,怎麼會不怕,從小被爹孃兄弟和小妹嬌養著、寵愛著,哪裡見過這麼可怕的一幕?那陌生男人醜陋得驚人的身軀,現在想想還覺得恐懼!
只是…
“啊、啊卿,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錯,好似有人躲在暗處扔石頭。”叫那個陌生男人每每靠近都被打出去,拖延了時間,然後啊卿出現了。
冷靜下來,腦子也就開始工作了,嚴卿換了個姿勢,叫楚雲坐在他懷裡,全身力氣交給身後的牆角,嘆息一聲道:“別多想,這事有我,我保證不會出現第二次,好不好?”
石子?暗中有人?
嚴卿暗罵一聲卑鄙無恥,隨即又聽到楚雲道:“還有小妹也怪怪的…”
嚴卿面色瞬間綠了,心有牽掛而太過著急沒想太多,這會兒認真想起來,那小東西根本就不是小東西,而是冒牌貨!
難怪一路上不急不緩,多次催促都不帶搭理他的,原來是怕露餡兒叫他抓住!
好一個景宏!
找個冒牌貨來,是怕姐妹二人生了嫌隙麼?
想想也是,小百合最絕望無助的時候可是叫著小東西而不是他嚴卿,若是小東西沒來,說不定姐妹之間就會出現裂縫。
畢竟小妹可是為了一個男人離開,卻不顧親姐姐的死活,哪怕小百合不是那等胡攪蠻纏、不分是非之人,也會心有疙瘩。
所以他們半道上遇上了‘楚容’,然後上演一幕姐妹情深!
好個景宏!好個小白臉!
只是…
“小百合第一個想的人竟然不是我,我好傷心好難過好受傷…”嚴卿孩子氣的撅嘴,湊近懷中人,好似沒看到她臉上的鮮血一般,固執索吻。
只有再次模糊了的眼睛告訴楚雲,這人在心疼他,很心疼很心疼,卻不說一句,反而裝傻充愣扮痴叫她轉移注意力。
心口滾燙,楚雲攀附嚴卿的脖子,湊近那孩子氣的紅唇,終於忍不住無聲哭了出來,淚水沖刷血水,糊了兩人一臉,交纏的唇舌腥氣濃重,兩顆心,更加靠近,連跳動的頻率都不差分毫。
謝謝你來找我。
謝謝你待我如此。
嚴卿也哭了,有心疼,有酸楚,更多的卻是苦盡甘來的激動。
小百合從來沒有說過,但他有眼睛看,在小百合的心中,家人比他重要百倍之多,他敢肯定,若是有一天,他和家人中的某一個遇險,小百合定然會選擇家人而不是他。
當日小百合願意跟他離開、求得父母同意她出嫁,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而這一次,經過此次經歷,他的地位已然升級到家人的位置,付出太久也會累,以後,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一個人唱獨角戲了。
心裡激動得要死,也忘了去思考景宏的狼子野心,直到事後回想起來,才又是羞惱,又是感謝,糾結得跺腳。
此為後話。
且說當下,哪怕知道被段白黎算計,嚴卿也不得不扳倒樓家以報心頭之恨。
這就是段白黎的目的,叫嚴卿給他收拾爛攤子。
“大人,家中娘子受驚無法親自向大人磕頭道謝,還請大人見諒,草民在此替她請罪。”嚴卿懷抱不知道是睡過去還是昏過去的楚雲,小心翼翼護在懷裡,口中說著歉意的話,面上卻沒有一點誠意。
負責此事的師爺擺擺手,無所謂道:“本師爺明白,嚴公子快些帶…尊夫人回府就醫才是,樓家人在陽新郡被抄家了還不安分,本師爺定然秉公執法,將他們繩之於法,按律問責。”
行禮什麼的就算了,這位嚴公子可是三裡鎮的小霸王,長大後的大霸王,哪怕已經離開三裡鎮一段時間,但是餘威還在,他親自和這人打過交道,實在不願意多加糾纏。
更何況…大人有吩咐,順從嚴卿之意。
嚴卿點頭,相比立刻抓人問罪,安撫懷中小百合更為重要,想他第一次殺人也是一個人做噩夢直到天亮,孤零零一個人承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