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茶水過了一遍又一遍,終於進入主題。
樓玉樹道:“近日抓了個孩子,年少輕狂不懂事,竟是在我百花樓惹了事,此事我已經壓下,聽聞此人和楚家兄弟有幾分血緣關系,這才冒昧請幾位而來。”
絕口不提殺人之事。
嚴卿閉口不說,楚開翰拱手歉然一笑:“家中弟弟頑劣,但是累了樓兄。”
絕口不提殺人之事。
樓玉樹輕笑搖頭:“哪裡,孩子嘛,任性是他們的特權。”
依舊不提殺人之事。
楚開翰苦笑搖頭:“她們有任性的特權,為難的還是大人啊,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又心疼孩子而不敢重罰,哎…”
依舊不提殺人之事。
兩人你來我往,說的都是殺了人的楚開明,卻沒有說出殺人的事。
楚容保持安靜,手中一碟子花生米漸漸進入她口中,嚴卿同樣不說話,冷靜看著兩人打太極,卻更留意此時的楚容。
太過平靜,定然有什麼大動作。
當然有大動作!
殺人之事不敢渲然於眾,楚開明年紀小,不能承受世人異樣的目光,處理此事,能擺在面上,繞過楚開明完美解決最好,不能的話,只能走暗道。
所謂的暗道…
楚開明雙手雙腳被束縛住,眼睛也被蒙了一層黑色布條,看不見只能聽。
感覺身體搖搖晃晃,似乎被扔在板車上推著走,當然,他絕對不會想到馬車,畢竟殺了人,對方沒將他當場打死已經是寬宏大量。
此刻,他心裡畏懼得很,覺得自己要被當成牲口運送到某個偏僻的角落,然後殘忍殺死。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楚開明不敢去想沒有未來的未來,只能拼命去回憶過去,以驅趕內心深處的恐懼。
另一邊,一個和楚開明外形相似的人取代他的位置,橫躺在柴房之中。
此事進行得無聲無息,堵在門口守著的人硬是沒有發現。
明月樓,楚開翰和樓玉樹的交鋒還在繼續。
樓玉樹突然道:“若是我沒有記錯,令妹的大喜之日定在八月中?”
楚開翰心中一動,一人打算用雲兒威脅他就範?
不動聲色道:“正是,樓兄若是有閑暇,不妨前來喝杯喜酒。”
嚴卿笑著附和:“是啊,樓兄若是得了空,便上香山村喝杯喜酒,我和雲兒定然滿心歡喜樓兄登門。”
雲兒不只是楚家的女兒,還是我嚴家即將入門的新婚妻子!
此話可謂警告,嚴卿最見不得楚雲有事,因此,所有對楚雲心懷叵測者,都是他嚴卿的敵人!
樓玉樹聽出了嚴卿的意思,南城嚴氏世代出良將,可不是他這等商賈之家能夠招惹的,不過…
“楚兄弟和嚴兄弟的邀請我可是放在心裡了,屆時定然登門。”樓玉樹笑著說道。
一直是旁觀者的楚容突然說道:“樓家叔叔能否將我哥哥放了?他還小,會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