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海臉色很不好看,毒殺案,高大、磅礴的大山倒了,從此經濟來源枯竭,家裡方佳怡日日夜夜和他爭吵,叫他救出被關押的方員外,叫他扶持朽木一樣的方少爺。
孩子天天哭著要外公外婆,大哥用仇恨的眼神看他,裡裡外外,令人煩不勝煩。
“大哥稍安勿躁,待我功成名就,定然將楚楚和大郎扶起來,再給我三年,得六元魁首,入主京師,榮華富貴唾手可得,救人,只是一句話的事。”無奈之下,楚長海只能許諾未來。
三裡鎮的縣令大人迂腐不堪,怎麼收買都不動半分心思,反而將送禮的人打了個半死,扔到牢房裡靜靜等待死亡。
叫楚家二房撤了狀子?
那完全是痴人說夢!
楚家二房,成為楚家最大的忌憚,叫楚家人不敢招惹,卻也恨之入骨。
“老頭子,我想來想去,不如將二房分出去?”劉氏心有餘悸,那一日在公堂上,楚家二房幾個小鬼叫她心驚膽戰,本就是兇猛之人指尖大的心,只會虛張聲勢,這下子完全變成了怯弱的樣子。
楚老爺子想也沒想給了她一巴掌:“住口!分家?香山村哪戶人家是分家的?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背地裡嘲笑,老子怕!”
當然,這是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卻是楚老二家的幾個孩子,這般兇猛的手段,相信以後能夠走出不一樣的未來,只要楚家其他人表現得好興許會緩和餘地?
所以,縱然氣得要死,楚老爺子也沒有想過將楚家二房劃分出去。
此時的二房。
之前還一副為姐妹撐起天地的楚開墨,鵪鶉一樣瑟瑟發抖,不時用小眼神偷看神色莫名的自家大哥。
剛怎麼樣給句話,這樣盯著人看,不知道最是嚇人了麼?
楚容盤腿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茶,小口小口嘬飲,不時拿眼睛幸災樂禍掃一下,端的是惡劣非常。
一隻手按在頭頂,楚容抬頭看去,是小哥哥那張遠離紅塵之外、不染世俗的臉:“莫要幸災樂禍,很快輪到你。”
楚容小臉一垮瞪了他一眼,再沒有心情小口喝茶,而是大口牛嚼牡丹。
“能耐啊,楚開墨,敢一個人闖縣衙,將自己送進去,將小妹換出來,嗯?”楚開翰隱隱懊惱,身為弟弟妹妹的榜樣,卻在關鍵的時候被人困住,並且傻乎乎的堅信能夠救出弟妹,到頭來,卻只是一個局。
楚開墨身軀抖了一下,好似要散架了一般:“大、大哥,你聽我解釋,當是我是這麼想的,小妹年紀小,還是女孩子,呆在大牢裡不合適,還有我們爹,他身體不好,我這不是擔心爹倒下了,娘傷心難過麼?”
語無倫次,卻說明白了,這麼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一個男兒,關就關了,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小妹是女兒身,很多事需要顧及。
還有他們爹,一家子的頂樑柱,倒塌了最難過的是娘,然後是幾個孩子,所以爹也不能出事!
楚開翰重重拍打桌子,冷笑道:“你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我找回來,我自會撐起一切!”
而不是事後聽了,心驚膽跳,夜裡從滿是鮮血的夢中驚醒。
楚開墨嚇了一跳,小臉煞白煞白:“我、我覺得我能夠辦到…”
楚開翰青筋暴起,面容好似蒙上了一層冰霜。
這時候,一隻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掌:“大哥,若是大哥出面,事態便不會這般輕松,大哥可是方員外最為忌憚的一個人,大哥離開了他的監控,那麼方員外會不管不顧的攻擊,很可能抓了爹孃作威脅。”
那時候可就更加棘手了,畢竟楚長河和孟氏是地道的農民,沒有幾個孩子從小到大被楚容有意無意的引導。
楚開翰狠狠瞪了她一眼,又不解氣:“女兒家女紅最不能丟,給你一個月,我要看到一件見的人的衣裳。”
楚容小臉浮現苦澀,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樣。
心裡卻是好笑不已,家人都認為她學不好女紅刺繡,其實不然,有心為之,再困難的事也能夠迎刃而解,區別於時間罷了。
楚開翰的興師問罪就此打住,一家人,再沒有提起來,倒是楚開翰更加發憤圖強,努力給家人制造一個美好的生活環境。
香山村的人看楚家都像看怪物一樣,瞥一眼迅速溜走。
想想也是,楚家一分二,一方拼命的想要壓倒另一方,另一方卻輕松的將之打下。
這還是一家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