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手,萬一心懷叵測,叫他帶走了姑娘點名要的人,那不是壞了姑娘的事?
前也不是,後也不是一幫子大老爺們抓耳撓腮,縮在窄小之地,鬼鬼祟祟又不知所措。
被派出來找溫哥的人很快找到了溫哥,小聲將此事完全稟報,半點不敢保留。
溫大叔手中正整理的被褥,牢房陰暗潮濕,女孩子可受不得這份苦。
放下手頭工作,溫大叔道:“我不管那人是不是心懷善意,記住你們的任務,抓住方少爺!”
那人點頭,繃著臉飛馳而去。
管他三七二十一,姑娘未婚夫是什麼意思和他們有什麼關系?他們的任務就是抓住方少爺,此外,一律不管!
溫大叔扛著大包小包往牢房送,牢籠前,一襲白袍人叫他蹙眉,這人就是手下回報過來、阻撓他們抓人的、姑娘的未婚夫。
段白黎。
一個莫名其妙被姑娘救起來的人,卻恩將仇報,叫姑娘貼上了他的名字,簡直不要臉。
沒好氣的諷刺道:“這位公子來看我家姑娘麼?還是來送退親書的?”
有些人貪生怕死,見到姑娘一家落了難,沒準就放過了姑娘,掙脫了那紙婚書的束縛。
段白黎面不改色,髒亂牢房與之一身貴氣格格不入,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驚豔,他就像冬日的寒月,那般清冽,優雅端方,遺世獨立。
這份氣度,叫牢房各處被關押的人頻頻回首,甚至注目不動。
“溫大叔,抓到了麼?”楚容似乎看不到兩人之間單方面的風起雲湧與厭惡,小手抓著牢門,急切的問道。
溫大叔連忙將熱水慫了進去,道:“姑娘先喝點熱水,再聽我慢慢道來。”
楚容接了熱水,灌了一口,整個人暖和了起來,而後將熱水拍給楚長河。
溫大叔帶來一個獄卒,小心討好了片刻,才叫他給開了方便之門,被褥送進去,貼心鋪好,請楚容和楚長河分別坐了上去,這才開口道:“姑娘莫要擔憂,家裡我讓人小心伺候著,雲姑娘看了大夫,只是外傷,抹了藥膏此時已然無礙,只是很擔心姑娘。大公子下落我也叫人看著,受制於人,此時但是無事,只是小公子…”
小哥哥?小哥哥怎麼了?
楚容皺著眉頭,想著自己是不是失算了,大哥被抓,小哥哥被抓,這些她都有預料到,早早叫溫大叔派人保護了起來,卻不是立刻搭救,而是保住小命,等待後面起事。
只是小哥哥怎麼了?
溫大叔面色怪異,覷一眼不要臉貼著楚容而坐的男人,道:“小公子放倒了方員外的人…”
楚容面露錯愕,隨即陷入了詭異的驚疑不定之中,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放倒了方員外養著的護衛?
確定沒有看錯?
段白黎面容沉靜,看不見半分起伏的情緒。
溫大叔見狀輕蔑一笑,一個裝模作樣的男人,心裡不屑更甚,繼續道:“是,小公子以一人之力放倒了方員外派出去的十人,還抓住了楚開陽,這會兒正囚禁在吳擇住處。”
楚容面色更加古怪了,這位吳擇,同小哥哥引為知己之後,似乎就經常碰面,說了什麼楚容一無所有,然,吳擇放棄了此次科考,同小哥哥一起院試,這舉動已經叫人不可思議了。
現在,抓了人,還藏在他家,這又是怎麼回事?小哥哥和吳擇關系這般堅不可摧?
楚容抹了一把臉,第一次暗恨自己沒有看一看吳擇的未來。
嘆了一口氣,道:“溫大叔,你叫人…不,你親自走一趟,和小哥哥碰上頭,問一問他的目的,免得和我們的計劃相沖,此外,著重保護我娘和姐姐,還有我二哥,不久之後他該回來了。”
溫大叔嚴肅了臉,道:“是,姑娘放心,我定然護住夫人和雲姑娘,二公子我也會叫人攔住,小公子那裡我會親自接觸,只是,姑娘,明明可以走出牢門,為什麼你…”
楚容打斷他的話,道:“牢獄之災避不過。”
與其被人粗暴的抓進來,不去自己走進來,還能為她後面的事製造不在場的證據,免去很多後顧之憂。
眸光閃爍,楚容舔了舔有些幹的唇瓣,突然之間有一種興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