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的話一轉,點頭道:“那就借給大郎當婚房吧,不過到底不太合適,他們幾個兄弟姐妹的房間連在一起,穿插一個成親的兄長算怎麼一回事?這樣,給挪挪好了,六郎的房間靠近大郎原來的房間,就將這間房婚房吧。”
畢竟他家的孩子都沒有成親,而楚開陽成親了,夜裡總是會幹些什麼事,叫未婚的孩子聽見了不好,所以挪到角落去最好不過了。
楚開陽面露喜色,說起來他看上就是楚開霖的房間,為什麼,因為楚開霖的房間十分有特殊,隔間就是書房,相當於一個房間帶著書房,再來就是小小的耳房,用來放便桶、浴桶的地方。
是家裡最好的房間。
周氏有些不滿意,她始終覺得那叫房間晦氣得很,然後,成親在即,鬧掰了、惹怒二房的孩子終究沒有好果子吃,只能這樣了。
再來就是喜糖,家中能拿出來的銀子只夠買一擔,大房四房聯合起來對付二房,楚長河招架不住,滿頭大汗的點頭應下了剩下的兩擔。
一頓飯,二房滿頭包,大房志得意滿。
“對不起,孩子們,爹似乎幹了蠢事。”回到家,楚長河立刻愁眉苦臉了下來,總覺得對不起這幾個孩子。
楚開翰給他倒了一杯茶,道:“爹不要放在心上,你當看清楚了,他們有備而來,何況爺奶坐鎮,不答應就是不孝。”
也就是說,不過二房同意與否,這間屋子終究要送出去,兩擔糖果終究要擔回來、送出去。
話頭一轉,楚開翰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叔伯們算計這自家人,那就不要怪我也算計他們,以為二房無人了麼?”
從小妹師傅何許人也曝光之後,二房的地位隱隱出現了滑坡。
楚容笑道:“大哥想要做什麼?我會全力配合。”
楚容忍一時,那是因為大過年的,生氣不好,卻不會忍太久,逍遙自在了好些年,突然有人朝她伸爪子,自然要掏出匕首將之剁掉!
楚開翰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大哥不會可是,需要小妹的時候絕對直言不諱。”
楚長河心驚肉跳,又覺得本該如此,猶豫了下開口道:“你們幾個常年在外,人情世故爹不操心,但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總是要遵循的,長幼有序,大的成親了,下面的才能夠娶親嫁人,你們大伯孃和大堂哥便是抓著這點。爹不擔心二郎,他是男兒,晚兩年娶親沒關系,但是雲兒不同,女子花季太短,花開正好嫁人才行。”
楚容譏誚道:“爹,你這是庸人自擾之,大伯孃家的楚楚也是十五歲,三叔家的楚蝶也是十五歲,我姐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他們都不著急,爹你急什麼?”
楚長河恍然大悟,懊惱的一拍額頭:“是爹糊塗了,是爹關心則亂,這下子可怎麼辦?”
孟氏沉著臉,作為旁觀者,全程看得清楚,自然也知道四房人,大房四房聯合起來,意圖家中的房子,然而,劉氏等著她呢,相信只要她開口拒絕,這位老太太能把她祖宗十八代都刨出來問候一遍。
更何況…孩子爹在呢,孩子們有什麼在呢,擔心是什麼東西,她不知道。
不過到底不開心啊。
第二天,楚容一家早早回了孟氏的孃家,而香山村卻突然傳出一個訊息:楚家大郎成親,用的卻是底下弟弟的房間。
到了楚容等人回來之後,訊息變成了這樣:你不知道麼?楚家大郎要成親了,但是新房卻是搶來的!
大年初二,女子拖家帶口回孃家來,香山村這一訊息變成了眾人口中的笑話,隨著外嫁女兒的歸家,猶如一陣風,朝著四面八方橫掃而去。
段白黎手執書本翻閱,手邊一盞清茶,身後尚華打著哈欠,看顧著爐子。
楚容坐在他對面,撚著楚雲新作的玫瑰花糕吃得正香,冷不防聽到段白黎道:“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親,容容,可覺得過分?”
楚容撩起眼皮,果斷搖頭:“怎會?又不是我拆的姻緣,緣分天註定,當真斷了姻緣線,只能說明他們有緣無分。”
捲起的書輕輕敲打腦袋,楚容微惱,卻聽到段白黎含笑道:“歪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