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直接將兩人趕出家門的意思。
楚春燕盡管很想知道三嫂發生了什麼,但她初為人婦,喜氣未退,這時候可不適合觸碰這些汙穢不堪之事。
因此,笑了笑,便帶著莊南啟走了出去,連帶著懵懂的孩子、抱著拿見面禮大紅包念頭、沒弄清楚那塊濕噠噠‘紅布’是什麼東西的孩子們,一起走了出去。
孩子們不開心,一個個小嘴撅的老高,彷彿能吊油瓶子了。
想想也是,紅包還沒有拿到呢,就被趕出去了,是個孩子就會不開心,不開心就將罪魁禍首陳氏可記恨了。
但陳氏是大人,他們無能為力,只能將怒火發洩在陳氏的三個孩子身上,因此,一出門,其他孩子聯合起來,不懷好意的朝著三人而去。
外面孩子們的打打鬧鬧暫且不提,只說堂內的孟氏眉頭一擰,一個要遭的念頭爬上眉梢,隨即想到此時還在呼呼大睡的五丫,又鬆了眉宇。
楚長河看了她一眼,輕輕搖頭。
沒有的事,不要胡思亂想。
這是夫妻倆的默契。
看一眼,就知道彼此在想什麼。
這時候,陳氏哭道:“爹孃,請為我腹中的孩子做主啊,他還那麼小,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被扼殺了?”
劉氏怒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孫子是被旁人給弄沒的?”
孫子啊,農人從來不會嫌棄孩子多,只會希望更多,多子多孫是巨大的福氣。
陳氏哭著點頭道:“娘,孩子是被人弄沒的,流得幹幹淨淨什麼也沒有留下。”
劉氏拍案而起,誰這麼膽大包天?她還以為是昨天人太多顧不上懷孕的陳氏,這才叫意外發生了,沒想到竟然是人為的:“是誰,看老孃不扒了他的皮!”
陳氏道:“是四郎和五丫!”
孟氏眉心一顫,暗道果然如此。
昨天這倆孩子就不太正常,一個拼了命的洗澡,被罵了好幾次依舊我行我素,最後家裡沒水了,還跑出去溪邊洗,洗回來一身冷氣,也洗回來一身噴嚏。
另一個直接躺床上呼呼大睡,往日裡最喜歡吃糖,昨天卻是一顆也沒有吃。
知子莫若母。
稍稍一想,孟氏就知道有事發生。
但是昨天實在太忙,因為莊南啟是秀才,也因為楚春燕是秀才之妹,村子裡的人幾乎全部出動,加上城裡一些貴人,簡直就是腳打腦後跟。
哪怕很多婦女自發上前相幫,依舊是忙活不過來。
這才想著第二天問問發生了什麼,誰知道,還沒來得及問,陳氏就捅出了這事。
只聽陳氏繼續哭號:“我知道昨日是小姑子的大好日子,所以我沒敢打擾爹孃,甚至不敢去找六伯救命,畢竟不太好聽,會影響夫妻之間的感情…”
沒有人願意迎娶一個帶血煞的女人進門!
“孩子…孩子生生給流沒了…”
“都是四郎五丫!要不是他們,我的孩子怎麼會沒有?我要他們償命!”陳氏面容帶著強烈的恨意,連帶孟氏和楚長河,也被她記恨了。
孟氏皺著眉上前道:“三弟妹這話可不敢這麼說,我家四郎五丫年紀都不大,昨天熱熱鬧鬧,還有各種喜糖吃,而你可是身體不好在房間休息的,他們要怎麼…害了你的孩子?”
陳氏狀作瘋狂,面目猙獰,尖叫道:“我沒有胡說,他們拿著布偶,要我給縫制什麼釦子,我都說了身體不舒服,改日再繡,誰知道,他們竟然動手推了我,罵我是吃白飯不幹活的賤女人!”
孟氏笑了,道:“三弟妹你又錯了,我家孩子絕對不會說什麼賤女人類的話,這點相信爹和娘只有論斷。”
從教教導,罵人是極為沒有修養的事,縱然是農家子,孟氏和楚長河說過,可以動手,但絕對不能出口罵人。
原因何在,那就要追溯在孟氏的孃家了。
陳氏本就是胡亂攀咬,這會兒臉上帶了絲絲慌亂。
孟氏暗暗搖頭,誰能想到,平日裡存在感極低的陳氏,竟然這般惡毒,誣陷一個孩子信手拈來,沒有半分遲疑,也沒有顧忌情人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