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楚容,老爺子擰了眉,心裡惱的不行,這孩子就知道裝瘋賣傻,真以為沒有人看的明白?簡直幼稚的可笑!
瞪著楚楚,口氣較揚日重了三分,道:“楚楚,你說實話,外面的門,是不是你鎖上了?想清楚了再開口。”
擠壓太深,楚楚被這麼一問,整個人都不好了,咬了咬牙,道:“是、是我鎖的。”
楚老爺子臉上沒有意外之色,淡淡點頭,再次問道:“是你帶了五丫過來?”
楚楚看了一下楚容,那髒兮兮的模樣,看起來有三分傻氣,道:“是,是我帶她來的。”
“那你為什麼帶她過來?她知道孩子懂什麼?還是別有目的?就像五丫說的…頂缸?”楚老爺子臉上出現了不耐煩。
小兒子臨出門前,一再告訴他,千萬留心五丫,這孩子不同尋常,不同在哪裡,除了腦子偶爾開竅,想出那麼一個賺錢的法子來,他還真沒看出來。
但五丫有個師傅啊,還是個武功高手,誰知道哪天突然出現了?
要是虐待了五丫,那師傅會不會大開殺戒?
總之,因為楚容偶爾的聰明,也因為那個莫須有的師傅,楚老爺子並不願意招惹楚容。
甚至想著好好待她,將來好得幾分好處。
楚容急忙扶起了楚開翰,看了一下依舊拍打地面撒潑甩賴卻沒有人搭理她的劉氏,輕聲道:“大哥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楚開翰淚流滿面,恨不得按倒了楚容狠狠抽一頓!
簡直頑劣不堪!
絆子是能隨便使的麼?這下好了,直接將奶撞地上了,半天爬不起來,嘴裡還不幹不淨的。
不過還好,撞的人是他,不是小妹。
否則…女孩子的名聲可是要跟一輩子的。
別處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楚開翰道:“乖乖的,大哥不會有事。”
只聽楚楚破罐子破摔的道:“是,爺,小姑不小心將玉鐲子撞碎了,又擔心小姑父責怪,這才想著法子彌補,畢竟,一個孩子失手打碎了玉鐲子,可比待家的女子打碎要好聽得多…”
“楚楚!”楚春燕臉上帶了怒氣。
沒想到看起來一副溫柔小意,貌美聰慧的侄女,竟然會因為懼怕她爹的威嚴而盡數抖了出來!
楚楚縮了一下。
孩子對大人本能的害怕。
她也想咬著牙,將謊言繼續下去,但是,爺爺似乎不想責怪五丫,這才會站在五丫的位置上為她說話。
而她,明明看出來了,沒道理再死咬著不放,免得給爺爺不好的印象。
“你住口!”楚老爺子一吼,鎮住了楚春燕,看著她眼淚刷的留下來,忍不住心疼,稍稍緩了一口氣,道:“自以為這事真的能騙過去?春燕啊,莊南啟是讀書人,腦子好使得很,三言兩語就能騙得你實言相告,如此說來,倒是見他生了嫌隙。”
楚老爺子苦口婆心,道:“我不知道你大姐怎麼同莊南啟認識,更是做主牽了姻緣線,但是春燕啊,定了人家,你就是別人家的人,真誠以待,以真心換真意,讀書人不好糊弄啊!”
楚春燕不甘心的低下了頭,嗯嗯啊啊的應著,究竟有沒有聽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說夠了,楚老爺子踱步在劉氏身側,道:“你也消停著點,哪個孩子不是調皮長大的,孩子可以打,但要注意分寸,別什麼都不知,僅僅是聽了春燕一句話,便認定了事情的真相,老婆子,年紀大了,兒女們也不小了!”
劉氏一愣一愣,楚老爺子很少這麼跟她說話,乍然一聽,整個人都驚呆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楚老爺子沒等到她的回答,搖了搖頭,罵了一句‘老糊塗’便看向楚容,猶豫了下,道:“我相信不是你幹的,但是嫁妝是你拿走的,孩子,別胡鬧了,把東西都交出來吧,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有人會在意。”
意思是說,把拿走的東西全部送回來,他保證這事就這麼揭過去,沒有人會拿來說事。
楚容心裡冷笑,這還是將摔碎玉鐲子的事栽在她頭上的意思啊,又或者說,將這事推倒一個孩子的頭上,能叫楚春燕置身事外。
楚開翰顯然也聽明白了,要是自己老爹在就好了,至少爺爺做這個決定的時候,要考慮一下他爹。
捏緊了拳頭,卻是不發一言。
楚容拍了拍他的手臂,道:“爺爺,你說的什麼嫁妝我沒見過。”
好啊,既然要栽贓,那就用嫁妝為代價吧。
想到那堆帕子、香囊當中藏著的小塊金子,楚容就忍不住得意,劉氏寵愛楚春燕,給她準備的嫁妝自然是往好了的方向準備,因此,融了自己出嫁時,摳了許久攢下來的小金子,做成好看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