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爺子喊道:“都閉嘴!”
閉了閉眼,兄長蓬勃生長的火氣,再道:“春燕,你來說,當真是五丫搶走了你的嫁妝,你最好如實說來。”
楚春燕開始抹淚,道:“這不是婚期越來越近了麼,我擔心我的嫁妝繡不完,便想再叫繡功很好的而妹來幫忙,於是叫楚楚去幫我喊人了,但是二妹正好有事出去了,只能再回來。卻不想這事被五丫聽了去,還非要來看我的嫁妝,楚楚爭不過,只能帶著五丫來了。誰知道這個毛手毛腳的死丫頭,看到我手上好看的玉鐲子,便哭鬧著要看要摸,我只能將手鐲給她看,卻見這丫頭手下一滑,將弄到了地上,若是平常的時候倒也罷了,玉鐲子沒那麼容易碎,偏偏磕碰到了用來墊桌角的鐵塊,直接磕碎了。我自然會生氣,會質問她故意的還是不小心,這丫頭性子大,直接帶走的我大半的嫁妝,並且翻了窗戶而去。”
“小姑這話不對,還是那句話,小妹那麼小,站著還沒有窗戶一半高,旁邊又沒有可以藉助的地方,怎麼翻窗而過?”楚開翰說道。
剛說完,就被劉氏狠狠的瞪了一眼,礙於楚老爺子在身側而舉動還嘴。
“春燕,這話不假,你有什麼說辭?”出老問說道。
楚春燕還沒消散的恐懼更加濃鬱了兩分,瞳孔猛然一縮,道:“我不知道,我只看到我看到五丫那丫頭變成一陣風,怎麼從窗戶的位置颳了出去!”
沒想起當時的事,楚春燕都感覺心有餘悸。
一顆心顫抖著。
楚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道:“沒有的事不要胡說八道,五丫只是個孩子,怎麼可能變成一陣風颳走了,一定是你看花了眼。”
這話說出去,根本沒有人相信,就是寵信她沒有道理的劉氏,也開始懷疑了。
楚春燕急得跳腳道:“你們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那丫頭變成了一股風,捲了我所有的嫁妝飛了出去,不信你們可以現在把她找來對質!”
“小姑說我變成一股風?”門口,楚容頂著一頭泥巴而來,髒兮兮的彷彿從泥巴山裡剛剛爬出來,一雙眼睛明亮無比。
她的身後,楚家幾個孩子,同樣一身泥巴,臉上滿是泥漿,一雙純淨的大眼睛在訴說著此時的興奮,顯然玩得有一段時間了。
一看到楚容,楚春燕下意識瑟縮了下,隨即喊道:“就是她,就是摔碎了我的玉鐲子,還搶走了所有的嫁妝,楚楚呢,就是楚楚帶五丫來的,她最清楚了。”
牆角的楚楚盈盈走了出來,儀態萬千的行禮,道:“小姑說得對,我本來是去找二妹的,被告知二妹出去了,打算回來,五妹卻纏著我,非要我帶她看嫁妝,無奈之際,想著自家姐妹,只能將她帶了來,沒想到五妹竟然闖下了大禍。”
說著,還了搖頭,表示一臉無奈,並且將摔碎玉鐲子拿走嫁妝的事,栽在楚容的頭上。
沒有直接言明,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楚容笑道:“大姐最好想清楚再說話,有些話不能亂說的,以免造成什麼難以挽回的悲劇。”
楚楚一臉悲傷,寬容的原諒了楚容的陰陽怪氣,道:“五妹,你年紀很小,說謊並不是好習慣,你還是認了吧,看在還小的面子上,所有的嫁妝還回來這事也就過去了,好歹是一家人。”
楚容第一次發現楚楚這人信手拈來的功夫無人能敵,字字句句沒有指責她的意思,卻字字句句帶著真相,差點叫她自己也相信。
若不是楚楚叫她過來的,她是絕對不會過來,自然也不會發生那種事。
楚楚,年僅八歲的孩子,竟然這般可怕,該說知識的力量麼?
因為從小被當成大家閨秀培養,楚楚是認識幾個字的,不多,卻足夠她在一眾農家女面前耀武揚威、獨佔鰲頭了。
想了想,楚容道:“楚楚姐姐好生不講理,不是你帶我來吃好東西的麼?說小姑快要成親了,房間裡藏了很多好吃的,所以才帶我帶的,可是我沒有看到,還被小姑罵了一頓,說什麼頂缸,什麼是頂缸啊?還有你為什麼鎖門啊,我以為被發現了偷吃,這才手忙腳亂爬窗逃跑,你看,我都摔傷了呢!”
舉著一雙滿是泥巴的小手,清楚的看到上面被擦出來的痕跡,血水混合著泥漿,簡直慘不忍睹,難為一個孩子竟然沒有哭出來。
你不是想置身事外麼?我偏偏給你扯了進來,還要你有口說不出!
“對!我們進來之前,門是鎖著的,而房間裡的人只有小姑,這說明有人從外面鎖上了,再說小妹,你們看她一手的泥巴,怎麼可能觸碰鎖頭不沾染上去?而且,個子太小,她根本夠不到呀!難不成還拖了凳子墊上?”楚開翰再次開口,被劉氏眼刀子幾乎戳瞎了也全部當成看不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