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兩個人並肩而行。
三裡鎮的花鳥街並不繁盛,反而顯得冷清,畢竟這些東西屬於奢侈品,一般人家都不會採買,非一般的人家看不上,因此,形成這種關了門可惜,不關門沒人買的尷尬境地。
走在路上探頭看去,店鋪之中的花卉常見,花開正好,九成九以五顏六色的花朵為主,一些綠色葉子的觀賞植物幾乎看不到。
人們只看到鮮花的美麗,忽視了綠葉的不凡。
楚容摸了摸下巴,一個絕妙的主意湧上心扉。
“我們走吧,我不去看了。”楚容拽了葉燃城,拖著他轉身。
葉燃城一臉懵圈:“怎麼回事?不進去看看麼?”
楚容笑道:“不去了,我又沒銀子買。”
葉燃城茫然不解,任由楚容抓著他的衣角,順著來時的路再走回去。
剛走出死氣沉沉的街道,便看到形色匆匆的小攤販挑著擔子狂奔,聲聲抱怨進入耳膜:“那個買東西不給銀子的公子又來了,真是不叫小老百姓活了,每天辛辛苦苦就賺那麼一點,再被這不要臉的大家公子白白拿走那麼多東西,簡直白幹了一天!”
楚容挑眉,立刻想到那日在街頭看到的,一小公子出現,長街攤販挑著擔子狗追一樣瘋跑,下一刻,除了跑得慢被逮住的,攤販跑得沒有影子。
好像是南城嚴氏。
“嘖嘖,最看不起這種衣來伸手的大少爺,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不懂百姓疾苦,他這麼隨隨便便拿走的東西,卻是小老百姓賴以生存的手段,就靠著這點收入養家餬口,因為他輕而易舉的舉動,付之東水。”葉燃城面上帶著排斥。
再怎麼看不慣,他也知道自己只是個獵戶的兒子,管不上人家大少爺。
楚容深以為然,配合著點點頭,道:“的確,又不是家裡沒錢,指縫裡隨便漏一點,便足夠平常人家好幾個月乃至幾年的收入,卻不要臉的選擇白拿!”
話音剛落下,遠處那道連吃帶拿的身影頓住,隨即轉過身,準確的落在楚容臉上,隨即同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麼,自己朝著楚容兩人大步而來。
眼中帶著濃濃的興味。
葉燃城慫了,只覺得雙腿發軟,背後說說還行,當面的話…他才不要死,家裡老爹還等著他養老送終呢!
“我們、我們快跑吧。”
嚥了咽口水,葉燃城拉過楚容的小手,道:“聽說南城嚴氏世代出名將,子孫後代個個都是天賦出眾的兵將,萬一我打不過怎麼辦?所以我們還是快跑吧!”
楚容昂起頭,略帶鄙夷道:“跑去哪裡?當真得罪了這人,你說你能逃得過麼?”
有錢有勢的人人脈寬廣,稍稍洩露些許意向,大把的人爭著搶著為他服務。
三裡鎮不大,找個人並非多難之事。
葉燃城額頭冒起了汗水,覺得楚容說的有道理,當下也不跑了,既然跑不掉,何必白費力氣?
這時,那孩子已經走近,唇紅齒白,眉目俊秀,年少風華正茂。
嚴卿仔仔細細看了兩人一遍,最後看著楚容,雙手撐著膝蓋彎腰,道:“你說本公子不要臉?”
楚容眨了眨眼,暗道這孩子長了順風耳麼?明明那麼遠的距離,卻能將他們的話的聽進去。
葉燃城忙上前一步,擋在楚容面前,就怕他一個憤怒掐死了她:“你想、幹什麼…”
嚴卿似乎剛看到葉燃城一般挑剔的看了他幾眼,卻是依舊不搭理他,而是看著楚容問道:“小丫頭,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次,嗯?”
楚容眨了眨眼,道:“我剛才說什麼了?”
嚴卿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道:“你不知道你說了什麼?要不要本公子幫你回憶回憶?”
說著擼起袖子,嘴角帶著惡劣的笑意,一臉要收拾人的模樣。
葉燃城糾結了,看了一眼離得遠遠的隨行護衛,忍不住想著揍了這丫的會不會遭到報?不揍的咬牙死扛又不是他能夠忍受的!
就在他糾結萬分的時候,楚容已經握著小拳頭,對著那張笑得不懷好意的臉狠狠打了上去!
“登徒子!”
砰!
一拳頭打在嘴角,不是很用力,至少在嚴卿眼中,這點力氣只比蚊子咬重了三分罷了,卻還是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