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問她可願意成為陣眼時,她只是甜甜的笑著,摟著他的脖子親他的臉,表示為師父做事,她的歡喜。
雖然,無論她回答願意還是不願,他最終都會把她放到那個位置。
但是,他從未想過,她會排斥這件事。
在魔域裡,他就是為了控制不要過多殺戮,魔氣沾染了她,才放緩大軍的前進速度。但古蓮燃燈中的阿緋,收割生命時,比他還要興奮,根本半點沒有排斥的表現。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他和阿緋所在的營帳。
幾乎是出於一種潛意識的行為,他消除了自己的氣息,如影子般安靜地站在營帳外觀察裡面的小人兒。
仙境中的阿緋,喜歡叫囂著漫山遍野跑,有著用不完的精力。
而魔域眾的阿緋,閑暇時倒總是躲在營帳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扶皇上仙突然想起,他從未留意過她在做什麼。
待他觀察過去,胸口頓時被堵得發慌,有種想要宣洩卻無處下手的感覺。
他的阿緋,正拿著傳訊玉簡,和另一個巧笑嫣然。
養了她那麼多年,看著她嬉鬧、調笑,卻從未見過她這般渾身都感染了色彩,生機勃勃的興奮模樣。
明明沒有跟對方說任何曖昧的話,那聲調卻像極了情人間的瑣碎愛語,是一種念念不捨的膩歪。
他靜靜地看著她,而她著話,他連她說的什麼都沒怎麼在意,只是那份不同,就讓他情緒波動起伏,陌生的感覺是他從未經歷的苦澀滋味。
直到他聽見她說:“墨淵,我來看你,來陪陪你,好不好?”
又聽到她說:“我想你了。”
扶皇上仙心裡突然好像被人捅了一刀,硬生生的疼,窒息的感覺瞬間包裹了全部的感官。
他眼睜睜地看著一道火光從帳內竄出,往墨淵的落腳方向而去。
以他曾經的脾氣,絕對會直接一道禁制捆住她,將她拖回來問,她何時與那墨淵如此親密,問她當初太素仙子懷疑的,難道是事實?
可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阿緋幸福的笑臉,那滿足的笑容,異常刺眼。
他從未害怕過什麼,居然在這件事上,止步不前,沒有去追她。
火光在黑暗中劃過一道流星的光彩,最終落在了不知名的小角落。
準備好隱匿的殷桁,伸手就抱住了撞入他懷裡的阿緋。
抱著她好一會兒,他才淡淡開口:“你出來得太快了。”
阿緋搖頭:“我笑不出來。”
知道扶皇上仙就在身後,她說著說著,越發不能保持笑容。
阿緋面無表情地說:“已經到魔域深處了,我們可以殺了他。”
殷桁扶著她坐下:“他心裡沒有多餘的欲,沒有半點汙染的神魂,要來沒用。”
阿緋靜默不語。
突然,她問:“非要如此?”
殷桁點頭:“沒錯。”
“麻煩。”阿緋嫌棄地說。
是啊,太麻煩了,一邊對著墨淵哭,一邊對著扶皇上仙笑,還要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比直接把他們拖上那個床,還要麻煩。她天生情緒不多,最近也越來越焦躁。
她望著殷桁的眼睛:“想要他妒忌,我去找墨淵歡|好便是。”
殷桁一笑:“那他只會殺了墨淵,帶走你。”
“那還不夠?”
殷桁搖頭笑:“不夠。”
他伸手撫摸阿緋的長發,柔順的感覺讓他眯了眼,勾起唇:“我若是他,只會想把佔了你的男人,碎屍萬段,但你始終,還是屬於我的。”
阿緋瞥他一眼:“我本來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