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桁的聲音幽幽傳來:“是的,當然不會。一日為魔終生為魔,他是仙,公主是魔,仙魔永遠無交集。”
阿緋按住他的手,沉默著沒有說話。
她連什麼是情都不明白,應該不會體內生了毒吧?
可是為何渾渾噩噩和疼痛的次數越來越多。
“公主也別多想,魔君此毒,並不針對固定的物件。你若是有所反應,也屬正常。”
“怎麼說?”阿緋問。
殷桁將她轉過來,說:“或許公主也只是因為想念我的緣故,你我相識數千年,一直互相陪伴,何曾像在仙境中這般,數年無法見面一次。想念久了,自然情生,莫非公主心中就從未有我?”
這話拿給旁人聽了,大約就當做一番告白。
可阿緋聽了,毫不動容,直接搖頭。
殷桁唇邊勾起扭曲的笑:“沒有?”
阿緋道:“我全身都有你,何止心中。從很早以前就這樣,我並沒覺得有任何不適。”
殷桁觀她神色,理所當然毫不遮掩,這樣直白的表露,反而讓他嘆息一聲。
他撤去禁制,重化為玉,躺進了阿緋懷裡。
阿緋:“心裡有誰就是情嗎?”
殷桁:“……”
阿緋:“所以你回答不出來的問題又開始裝死嗎?”
殷桁:“……”
阿緋:“先不說我到底是不是生了毒,你知道父親的解藥放在哪裡嗎?”
殷桁:“……”
阿緋捧著玉牌,撇嘴:“一問三不知,你有什麼用?”
殷桁突然真的想死了。
阿緋站在原地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扶皇上仙就找了過來。
哪怕阿緋已經成長,身段變得修長,他一如往常,將她抱起來,摟在懷裡。
有時候阿緋覺得,跟在父親身邊,父親喜歡把她的腳砍下來玩。跟在扶皇上仙,他則是完全不需要她自己走路的節奏。男人都不喜歡女人有腳的麼?
於是她拿腳蹬了蹬扶皇上仙的腿。
扶皇上仙一記冷眼飄過來,卻見她歪著頭問:“師父,你心裡可有阿緋?”
哪知扶皇上仙充耳不聞,抬手托起她的腳,皺眉:“哪裡染的寒氣?”
阿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蹭他臉:“師父,你心裡是不是有阿緋?”
扶皇上仙託著她的腳,伸手一拂,溫暖的法力幫她驅散所有寒意。他給阿緋的回答也只有平平淡淡的兩個字。
“閉嘴。”
沒聽過扶皇上仙用這種語調訓人,阿緋好奇地打量,才發現他冷漠嚴肅的表情,帶著一絲不協調的窘迫,兩抹紅霞從他臉頰直飛耳根。
不知道為什麼,阿緋覺得,心情很舒暢。
雖然舒暢到頭有些疼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