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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昆侖山。
自玄陰魔尊渡劫那日起,已經整整一個月。虛天九鼎破山而出,飛入半空,毀了不少昆侖門派。昆侖上下,一片狼藉。
玉清宗的大殿幾乎全部碎裂,雕欄玉砌鋪了漫山遍野,真火維持的丹爐猶冒青煙,斜倒在地,將周圍的一切烤得滿目焦黑。
東方敘醒來,周圍只有暗沉光線,幽深的環境中,只有陳腐潮濕,陣陣陰氣從地面冒出,讓他有些恍惚,是否又回到了哀牢山。
他動了動胳膊,禁制符咒形成的符鎖,瞬間割破了他的面板。
藉著符咒作用時的微光,東方敘才稍微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在這個方形的石室內,他被四道符咒禁制給鎖住,四肢拉伸到極致呈大字分開,只要他稍微站不穩,身體有了晃動,符咒的力量就會像剛才那樣,割肉裂骨。
而他,沒有半點力量反抗。
是的,他依賴了上千年的神識和真元都調動不了。
這種感覺就像他當初修煉的分體,完全和普通人無異。
過了很久,他的視力才適應了幽深黑暗。
他的正對面就是一道蜿蜒往上的石階,青石板上還流淌著帶著腐臭味的不明液體,那些液體有些會蜿蜒蔓延到他的腳邊,強腐蝕性將他的面板給一寸寸燒爛,痛楚就像是被千萬刀子反複切割,沒有中斷的時候。
但東方敘自從動過一次胳膊,就再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哪怕那些水在淩|虐他的身體。
他的力氣、修為和神識,都被四肢上的禁制給壓制,以他的見識,也對那些禁制感到棘手。
這些禁制環環相扣,千變萬化,毫無規律可循,除了施術者,恐怕旁人再難解開。
東方敘雖然已經順利渡劫,但被這禁制給禁錮,他無法進入上界,又被這不明的液體給侵蝕,他明顯感覺到生命力的流逝,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而這些他都不在乎,他從醒來後,腦子裡就只有一個念頭。
她是誰?
那個插了他一刀,取出他心頭血的女人到底是誰。
東方敘不承認那是裴練雲,他喜歡的那個女人,面目冷漠,但心是熱的。而關押他,重傷他的女人,有著最美的笑容,心卻是冷的。
輕盈的腳步聲,從上至下。
衣袂翻飛,紅裙薄紗飄蕩,玉石一般潔白的赤足,停在了東方敘的眼前。
那精緻的雙腳雖然沒有穿鞋,所過之處卻留下道道炙熱的火焰,一切陰冷的、渾濁的液體,都化為道道青煙飛散。
東方敘的視線緩緩往上,鳳眸微眯,嘴角含笑:“師父沒有弟子,果然連頭發都不會束?”
裴練雲青絲如墨,長發垂洩,衣衫都懶懶地掛在身上,露出半截香肩。
她歪著頭,表情茫然無辜,纖手卻毫不留情地捏住東方敘的下巴,尖銳的指甲掐進了他的肉裡:“是啊,沒有阿敘,哪裡都不習慣。阿敘來給我綁發可好?”
東方敘垂首,盯著她的眼睛,嗤笑一聲。
裴練雲眨了眨眼:“阿敘還在怪我把你綁起來?”
“不。”東方敘陰冷一笑,雙臂猛地收回。
裴練雲一驚,腰上一緊,竟是被他攬入了懷裡。
“你……”她面上的假笑再也掛不住,震驚地看著東方敘不斷滴血的雙手,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魔修狀態的東方敘,雙眸血紅,那血色就像嗜血的野獸,在黑暗裡閃過的兇光。然而他的動作卻緩慢輕柔,手指插|進裴練雲的發絲中,從上往下,緩緩地梳理:“師父距阿敘太遠,如何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