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那一口老血吐出來,為啥她總是要比裴練雲晚一步!
裴練雲抬手,一個玉盒拋給了阿珠那。
阿珠那不明所以,開啟的瞬間又啪地一聲將玉盒關上,目中寒芒一閃,貪婪地將東西藏入袖子:“給我可就不還給你了?”
那玉盒裡面靜靜地躺著嬰兒般大小的人面果。
人面果是哀牢山山頂附近的極品魔物,至陰至寒的環境裡吸幹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嬰兒的血液凝聚而成,傳說可以將渡劫期以下的魔修境界直接提升一個檔次,還沒有任何副作用。
裴練雲淡淡地道:“哀牢山撿的,反正我也用不了,如果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還有其他東西給你。”
阿珠那臉上的陰色頓時一掃而空,訕笑著坐到裴練雲的腿邊,蹭著對方的腿:“仙長有問題,我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們不在昆侖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啊。”阿珠那道。
裴練雲轉頭,捏住阿珠那的下巴,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真的‘什麼都沒有’?”
阿珠那被裴練雲淩厲冷淡的目光逼視得心虛,視線偏了偏,不以為然:“妖獸谷空了,僵屍沒了,妖怪也沒了,仙長們都飛走了,空蕩蕩的昆侖能有什麼事。”
裴練雲見她神情不像作假,沉默片刻,淡聲道:“你走吧。”
心中殘存的一分希冀,也消散了。
那秘境是仙人墓地,他們這等修真者,要脫困沒有那麼容易。
如果在秘境中尋不到東方敘的身影,只能說明他……
裴練雲想到這裡,“消散於天地”這種結果居然不願意觸及。
她的心一陣陣揪緊,漸漸轉化為痛楚,陣陣刺心。
一縷鮮血從她嘴角無聲淌落,順著她白皙的脖頸往下,觸目驚心!
阿珠那不明所以,心中掂量了下趁機偷襲裴練雲的好壞,最後揚起手臂,一道惡毒的法訣聚集在手指間。
可即使阿珠那殺氣四溢,裴練雲卻沒了之前的防禦,甚至沒有引起她的半分注意。
此時的裴練雲,雙目凝神,目光閃動,似在追憶。殺氣蕩漾,吹起她幾縷青絲微微拂動。
阿珠那秀眉緊蹙,抿著下唇,手抬了數次,最後還是垂了下來。
沉默許久,阿珠那邁步離開了房間,臨走前還不忘鄙夷嗤笑:“為情的女人都是蠢死的,無聊至極。”
她話雖這麼說,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奚皓軒那張充滿算計的笑顏。狠狠地一咬牙,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徒留惆悵背影。
裴練雲安靜地坐了很久,坐到夜幕降臨,旭日初昇。
墨潯揹著晨曦推開房門的那刻,裴練雲眉頭微皺,怔愣一瞬,才反應過來含笑望著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何人。
也不知道墨潯去長老處求了什麼,他此刻渾身都是藥味,蒼白的臉色也紅潤起來,讓他溫文爾雅的容貌恢複了平時的清俊。
對上裴練雲的視線,他毫不掩飾愛慕之意,溫和地問:“阿緋,我自作主張辦了雙修大典,你可怨我?”
“阿敘死了嗎?”裴練雲直入主題地問。
墨潯目中頓時露出幾分殺機,很快又被他收斂起來。只聽他溫和地說道:“阿緋,那個人是騙你的。你何必還牽掛他?”
裴練雲不答反問:“你就沒騙我?”
墨潯微微一笑,半跪在地,執起裴練雲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聲音依舊溫和:“阿緋,不管我對其他人如何,這麼多年,我可曾騙過你,傷害過你?這個世間,只有我會全心照顧你,幫助你,其他人都是不可信的,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所以這幾日才願意在我懷中入睡。”
裴練雲沒有說話。反正和墨潯睡的又不是她。
墨潯許久沒見過她這樣冷淡的模樣,嘆了口氣,長袖一拂,一套靈氣四溢的禮服就出現在裴練雲的床榻上。
他深吸口氣,說:“跟著我,想要成仙亦不是難事,我會帶你去見識什麼是真正的仙人。”
裴練雲伸手抓起那大紅色的女子禮服,這種紅色與她平日穿的相差不大,看著卻頗為刺眼。
“你想好了就換上衣服,我在大殿等你。”
這一日,已經是墨潯約定的與她舉辦雙修大典的日子。
只見一道道飛劍,從昆侖各個山峰飛馳而來。從哀牢山返回後的各個宗門,見識過墨潯一人之力後,重新將這個以煉丹為主的宗派定位,隱約放在了昆侖第一宗門的位置。